蓝云悠细细地将他家前侍女的小手反复查验了,有惊无险地暗舒了口气,倏地沉着脸敲敲她的额:“一时半会都不教人安心,就该将你绑在床上养着。”
赵明月下意识想回驳,脑中倏地翻起方才自己给他列进别家妞备选单的作死画面,寻思着得赶紧趁这醋缸没想起与她计较前转移他的注意力,忙扬起小脸巧笑倩兮:“那老板,咱们这就去玉矿吧。拍来了那木变石与瓷松,我定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琢磨的。”
蓝云悠轻嗤:“只怕你不出门,某些人也不会让你安生。”
这嗤声自然是冲着赤某人而去。不过那人厚脸皮惯了,丝毫不以为意,只左右几晃拦实了急吼吼欲出门某姑娘的去路,低声道:“贤瑜只是我母亲那方的本家妹妹,你莫要在意。”
赵明月偏头淡瞥着他:“都是不相干的人,我为何要在意?”
脑中忽而闪过一句歌词,顿感难得地戏笑道:“赤公子,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隔秒便见那厮蓝眸一荡漾,神情一撩骚,不由分说把边走边顺手揪下的山茶直直给他砸到嘴上去。
总算消停了一些。
趁着这功夫出得门去登上马车,赵明月将将坐定,丝帘外便响起一道男音。赵明月瞅着她家太子爷端着一张多云的脸出去,又阴沉着回了来,心头便是一咯噔:看来今儿这原石,她多半是瞧不成了。
正要发问,那人忽地将她整个儿搂紧,微颤的双臂很有些惊惧的意思。待松缓了些力道,即捋了捋她的鬓发,柔声道:“你方才不是十分困倦么?那便先休息,改日咱们再去看玉脉。”
赵明月忽闪着明眸:“我不累。”
经过咸鱼姑娘一番捣腾,她这话说得很是真心。
接着又抢在她家太子爷前面拧起眉:“姓赤的还没走,我不想--”
“我马上走!”赤冽轩将手中的山茶收进袖里,同时收起了温煦的笑,肃然望向蓝云悠:“与你一道过去。”
见她家太子爷没有拒绝,赵明月心头疑窦更盛:“玉矿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只是人比预料中多出数倍。你现下的情形,不宜再去挨挤。”
“那你带我到店里,我要去数钱。”
“你的手尚未痊愈,不可随意动。”
“那你差人将那块绿幽灵与我抬来,我想雕雕看。”
“不成,你的手…”
“蓝--”
萧萧马鸣兀地响起,响亮得令赵明月不由顿了音去瞧。一瞧之下,恼忿的凤眸瞬转惊愕。
缓缓绕过屋角的油壁马车上,有中年帅大叔清笑着招手,有韵致美妇盈泪相望。---可不正是自她“死后”一次也不曾公然得见的爹娘!
愣神到中途,余光瞥见跃跃欲拜丈母娘的俩妖孽,赵明月忙三两步迎上去,一把将,哦不,是一把被美妇段岱氏紧紧抱住。“娘亲,你怎么来了?”
意识到自个儿语气不对,忙戚戚然改口道:“娘亲,你怎么才来?女儿都想死你了!”
一面趁机跟她家娘亲掉了个方向,拼命给俩妖孽使眼色。
不是她不愿认账,实在是她这男女关系稍微有那么些…不清新但脱俗,她得先探探女财神的口风,才好作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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