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涌动,绿锦缓缓流下了眼泪。
或许这就是从十岁那年,她们为什么都一直愿意追随主子,而她即便卖命也不觉得委屈的原因吧。
自古像她们这些宫中婢子,谁会在意她们的去留生死,即便是亲信,她们也都明白,真遇到危险,有一多半都是拿来卖的,就算不卖,也很难舍弃自己的一切去换一个丫鬟的命。
可八年了,主子一直都像是一只护犊的老母鸡一样,把她们这帮宫女,侍卫的命一次次从生死线上拉回来,她们不止一次在昼国皇宫听到主子跟别人叫板。
‘她们都是我的人,你们要谁来敢动试试!’‘我就是救定了,你们又能怎样?’
她也不止一次的教育她们,‘命是自己的,也只有一次,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们愚忠到死,也没有谁比谁高贵一等,活好自己的命,对得起自己,才能对得起别人。’
而她却一次次不惜惹怒别人,也要护着她们。
直到花绣被陷害,实在无法脱罪,按宫规必须要杖刑至死,主子竟然二话不说,为保花绣的命,大闯慎刑司劫人,之后又放弃皇宫那边广阔的人脉与养尊处优的生活,带着她们远来西北,从此一漂泊便是五年之多。
有的时候,她跟花绣都觉得这辈子能回报主子的太少,可即便偶尔这样为她忙碌一次,依然又被她再一次护住。
绿锦心暖,将眼眶中的泪咽下,浅勾着唇角,缓缓再次强调道:“主子,没关系的,墨楠医术高超,有他在,只是一次,不会有事。”
季凌苏静静看着绿锦,良久后,也才慢慢道:“锦儿,你听我说,三个月的身子,别说他是一条命,是你的亲生骨肉,就算忽略他存在的事实,你也确实不想要,那无论如何也都不能小产,到底月份有些大,就算这一次没事,如此耗损身子,等你好了,你这辈子也半条命去了。更何况,如今的情况也不仅仅只是你滑胎就能解决的。”
绿锦一怔,含着泪光抬眸诧异的看着她。
她一字一句道:“今夜之事,虽然依靠你的肚子完美处理,顺利保了我,可诸位太后都吃了蔫,岂有善罢甘休之理?你要明白一点,你装我装的再像,终究不是我,人跟人相处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文母后起了狐疑就是事实,而且我六月初三圆房也是事实,就算为了内心的那些想不通的怀疑,她们也会一**源源不断的来试探。你小产寻找机会要时间,小产就算成功,养身子也需要时间,应付一**太医的号脉更需要精力,你如何坚持的了?你的肌肤又如何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别的不多说,今夜若玹不过来,你面对这样的局势,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对吗?”
绿锦面色微微白了下,她知道,此事若放主子来处理,不需要皇上出面,也能将这帮女人打发了。
而她那个时候,既要费尽心力装主子,又要担心是否被李氏她们揭穿,充其量只能应付下紧急情况,哪里有时间思考对策。
“所以,这不仅仅只是有一个肚子,别人信了就完全相信了那么简单,问题的根源出在大家对我的怀疑上,一旦再继续露出别的破绽,被抓住了把柄,宫妃私通代孕的罪名可比假孕的罪名还要大!那时,你的肚子第一来路不正,为维护皇室名誉赐死,第二,我私闯皇陵,假报怀孕,还企图用代孕手段保留位份,罪加一等,第三,玹包庇我种种罪行,面对母后凌威与失望,他不惧其他人,终究在乎文母后的心情,恐怕连玹也要去太庙跪罪。”
在场的人闻言都微微愣了下,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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