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凌霄花?”
“奴婢愿如凌霄花,托根附树身。”柳芸芸含羞带怯,“奴不知皇上可愿让奴花开树梢。”
皇帝闻言淡淡道,“你倒是个胆子大的。”
声音平淡,让柳芸芸有些吃不准。
闻言,柳芸芸只好委屈地跪在地上,面颊染出盈盈泪光,啜泣道,“皇上恕罪,奴婢身如弱柳,幸得皇上垂怜,欣喜之下难免生了痴心。”
皇帝手上转动着玉扳指,看了柳芸芸片刻,才缓缓开口。
“起来吧。”
眼见美人流泪,多少会有些心软。
左右不过是个爱慕自己的小女子。
世人哪有不贪心的。
有欲望有野心,才更好掌控。
皇帝扶起柳芸芸,将人揽进怀里,“晕晕如娇靥,朕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调情的话对于皇帝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
柳芸芸即便再贪慕富贵,但毕竟年纪轻,难免对这一刻的情话动了心。
她因父亲去世守孝三年,又因祖母去世守孝一年。
与江杳实打实的十五周岁不同,她不过堪堪过了及笄,比之江杳要小了几个月。
磨难困苦并不会赋予少女任何优待,除了她本就坚韧的性子,只留伤痕。
以至于遇到点点柔情,便可以不顾后果,拼上性命。
可偏偏情话再动听,实质性的赏赐却是没有的。
对于皇帝来说享受着年轻的身躯,享受她们的鲜活和温顺,而这些宫女过得轻松些,这便是交换。
至于更多那就没有了。
更别谈赐个位份,塞进后宫去碍正经娘娘们的眼。
御前被宠幸的丫头不少。大都成了皇帝的贴身婢女,伺候皇帝洗漱,给皇帝暖床或者陪皇帝红袖添香之类的。都是些没有位份的通房丫头。
殊途同归,全都老老实实待在御前。
柳芸芸,同样不能免俗。
“皇上~”柳芸芸将头轻轻靠在皇帝肩膀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高兴之余便是浓浓的失望。
她自认样貌虽比不得江杳,但也好过那欺辱她的江氏姐妹!
就是平日里偶然见过的一些答应常在小主,也是比得的。
万万没想到她费尽心机将自己送上龙床,到头来连个官女子的名分都没捞到。
与预想形成强烈的落差,导致心中格外不甘。
柳芸芸依偎在皇帝怀里,主动将身子放软,引诱着皇帝的手掌游走在她身下,动情之时的嘤咛也更为缠绵。
她也不想这样着急。
可是她害怕,她怕出了这宫门皇帝便会对她失了兴致。
越想着,她便越发主动,伸出双手便解开了外衣,朦胧迷离间献上香吻。
只可惜,最终也没有如她所愿。
皇帝浅尝辄止并不打算更进一步。
柳芸芸双眸不舍得看向皇帝,“皇上~奴婢知罪,请皇上责罚~”
她抬起意乱情迷的眼眸,握着皇帝的双手放在自己脸颊,“皇上,奴婢的心在昨夜便只为您而跳。”
皇帝抽回手,怜香惜玉得将落地的衣裳替柳芸芸披在肩上,“朕知你年纪轻,顽劣不知礼,日后不许这般。”
再次邀宠失败的柳芸芸也知道轻重,不敢再乱来。
只好乖巧地告退。
不管心里再如何,她此刻都必须死死压制,不能露出半点不情愿。
同时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关系的,她如今已经被调到皇上身边伺候,只要皇上还能记得她,只要还能获宠。
柳芸芸晦暗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退出乾清宫,猛然接触到刺眼的阳光,她有些不适地抬手挡了挡。
身侧的小太监忙递了把油纸伞。
柳芸芸望着伞,指尖用力,心底的野望肆意横行不断生长,她抬起脸露出入宫以来头一回张扬的笑容,“多谢公公。”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在她踏进房门的刹那,消失无踪。
原来就在她刚踏进乾清宫门内,一碗避子汤就已经在等她了。
“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柳芸芸近乎惊叫出声。
可怜柳芸芸无人教导,就连要喝避孕药也不知道。
此刻的她可以说是惊怒交加。
若说方才她还抱有一丝能怀孕生子的侥幸,那么现下只剩慌乱恐惧。
她没想到之前愿意扶持她一把的苏培盛,转头就让人送来要绝了她所有希望的避子汤药。
“姑娘聪慧,何必为难咱们这些听命做事的呢。”
柳芸芸强撑着身子,面色惨白,仍想拖延道,“公公暂且放着,我过会再喝。”
“姑娘还是识趣些好。”
小厦子从后面缓步走来,他示意两个小太监上前,一副要采用强硬手段的模样,“咱家到底是心疼姑娘,粗鲁些的法子也恐伤了姑娘的眼。”
柳芸芸眼见是没了指望,通红着眼。
在几个小太监的注视下,颤抖的指尖接过瓷碗,仰头喝下。
没关系,没关系。
柳芸芸咬着牙告诫自己。
她还年轻,还有机会!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滚下来。
急促起伏的胸脯也暴露出她深深的不甘。
明明,指望已经到了跟前。
说不定她能怀上孩子呢!
柳芸芸双眼通红,待小厦子等人离开后,她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无意识地摸着小腹。
—昨日—
相比于江杳在清茶房里过得惬意自在,柳芸芸在值守房可谓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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