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百喜,真的是失礼了。”
张家正受宠若惊,连连摇手:“唐大人说这样的话,那真的是折杀下官了。”
唐朝就正色道:“张大人,您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礼部侍郎,在我这个小小的南诏使节跟前,用不着这样谦卑,告诉你,你的礼,我是不能收的。”
张家正大惊:“唐大人,您莫非是嫌礼太轻了?”
唐朝就连连摇手:“不不,一点也不轻,相反,而是太重了,重得我不敢接受,你刚才所说,薪俸其实也不是很高啊?”
“是是,下官这点薪俸,在朝廷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呵呵,中等水平。”
唐朝的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照啊,你这点薪俸,要养活家里十七口人,当然没问题,可我不知道,就是这只玉马,恐怕张大人一年的薪俸也买不到吧,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张家正大为惶恐,忽然跪下,哭道:“唐大人,请相信下官,这,这是我为官二十三年,一点一点攒下来的钱,唐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我保证,这绝不是贪污贿赂所得。”
唐朝见把他捉弄得也够了,心想,以后就算当了黄门侍郎,还有仰仗这老小子的地方,赶紧把他拉了起来:“张大人言重了,其实,就是贿赂,也没什么不好,我知道的,这世上不收贿赂的官员,一万个之中,大概找不到一个吧?”
说着将他拉了起来,拍打他的肩膀,好象拍打着宠物狗的臀,意示安慰。
张家正大喜,这才知道唐朝原来是试探他的,喜欢得抖动了两下,像狗在地下高兴得打滚,哈哈的跟着唐朝傻笑。
唐朝就说道:“这样说来,这件事情只四知了?”
“什么?”张家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朝就道:“我说这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有这四个知道了。”
张家正大为佩服:“唐大人真绝世高才也,竟然想得出这样绝妙的词语!”脸上充满佩服之意。这句上乘马屁一拍,唐朝顿时感觉心中暖烘烘的,觉得这张家正虽然讨厌,但却也是个真心喜欢自己之人。他可不知道,张家正能在五十岁的年纪爬到礼部侍郎的高位,自是一个精通拍马的大师,明明知道唐朝这样的小白脸是靠了玉真长公主的关系,才在还未及弱冠的年纪爬到黄门侍郎这样的高位,以前本当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但自从在李林甫府上见识了唐朝的诗才之后,才对他刮目相看,从假意的巴结变成真心的巴结,他心中清楚,自己才能平庸,可万万不能做出像“金鱼玉带罗褴扣,皂盖朱幡列五侯,山河判断在俺笔尖头,得意秋,分剖帝王忧。”这样的词句,那是一种佩服到真心的巴结,他本是个杰出的拍马大师,再因为这样的原因,当下是谀词如潮,渐渐的将唐朝淹没。
其实,唐朝这样的少年人,平生哪里受过这样的奉承,一听之下,自然是将张家正当成了知己,攀谈了许久,张家正才告辞。
唐朝想想先前对他的冷漠,不禁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几声抱歉。
张家正一脸的春风:“唐大人,不知者不罪,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您能收我的礼,那就是看得起我,张家正一生的命运,就全靠您啦!”深深作揖之后,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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