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垂着头坐在炕沿上,两人沉默了良久,连庆平缓了心绪,声音平和温暖的低声说道:
“这族务的事,夫人还是要应下来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眼下也快到年关了,夫人辛苦些,把这个年过好了,也就能稳住了脚步,内务礼法规矩上,有郑嬷嬷帮着,夫人也就是定定大事罢了,外面的事,夫人多用用丁二,这族务上,我和木通都要退后些才好,外面的人都知道,丁二先是爷的人,然后才是夫人的人呢,还有丁一,夫人不妨也多倚重些,我冷眼看了这一年多,丁一对夫人倒有几分维护之意,有这两个人帮着,夫人要修理林家那些个不争气的浪荡子,哪会费什么力气的?!”
李青抬头看了眼连庆,垂着眼帘,慢慢点了点头。
晚上,李青神情恹恹的接了平王进来,垂着眼帘替他去了斗篷,平王低头仔细打量着李青的神情,
“怎么啦?昨晚累着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好好的,我去给爷泡茶。”
李青声音郁郁的的低声答道,边说着,边转身就要进去泡茶,平王伸手拉了李青回来,带着笑容,温和的问道:
“不用你去,你坐下来,跟爷说说,这是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人,我好好的。”
李青不愿意再提及,立即转了话题,
“苦寂的升坐大典也没几天了,逸梅庄里的抄书匠极是尽心,那些医书抄好了七八成了,我已经让人都送到北寺去了,管事说,再有个七八天,就能把剩下的医书全部抄完了,我想着,等这些医书抄完了,要好好的赏了他们,年前就不要再抄其它的书,放他们回去和家人一起好好过年去,爷看呢?”
“这些事,你作主就是。”
平王含着笑答应着,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李青问道:
“连庆来过了?”
“嗯,”
李青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低落起来,
“庆叔……说过我了,族务的事,听爷的吩咐。”
平王诧异的扬着眉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青,半晌,才揽着李青,带着笑意,贴到李青耳边,亲呢的说道:
“你是被连庆说了,才不高兴的?他也是为了你好,嗯,连庆竟然能说得下你,我倒真是小看他了。”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
“你也是该有个怕着些的人才行,爷的话,你都敢不放心上,当面驳回的,你啊……”
李青垂着眼帘,眼底闪过丝清冷,微微曲了曲膝,郑重的陪礼道:
“是妾的不是,请爷恕罪。”
平王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些怔神的看着李青,李青面色平和的从竹叶手里托着的托盘里取了杯子,奉给了平王,转身吩咐竹叶去让厨房摆饭,平王眼睛怔怔的盯着李青,下意识的接了杯子,李青转身看了看他, 移开眼神,淡然开口道:
“今天苦寂让人捎了信来,北寺那边堆了不少事,想让我过去看看,过几天的升座大典、法会、还有那些慕名远道而来的医家,重要的事都挤在了一处,我想明天就动身去寺里住一阵子,处理完了这些事,就从寺里直接回去王府,这样数九寒天里,爷也正好不用天天这样辛苦着来回奔波了。”
平王手抖动了下,茶水翻出来洒在了手上,李青忙接过平王手里的杯子递给了旁边侍立着的小丫头,抽出帕子给他擦着手,平王紧盯着李青,反手抓住了李青的手,把她拖到了自己怀里,
“你这是怎么啦?连庆和你说什么了?好好的,去什么寺里!我什么时候嫌过辛苦的?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族里的事,你若嫌麻烦,不想接不接就是了,我什么时候勉强过你的?青青,你有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这样,我心里……”
竹叶早就机敏带着众丫头退了出去,平王低下头,紧贴着李青的面颊,声音低哑起来,
“……难受。”
李青垂着眼帘,头微微往后仰着,闪避着平王的亲吻,沉默了片刻,推开平王的脸,低低的说道:
“我好歹也是寺里的护法,总不能万事撒手不管的,我和爷说的几件事,都是只有我去了才能作主的,爷,想哪里去了。”
平王心里渐渐恐慌起来,她被他拥在怀里,却冷漠的划着鱼尾,慢慢的要往水底最深处潜下去,平王手臂下意识的用起力来,紧紧的往怀里搂着李青,
“你哪也不能去!你是我和妻,你要和我在一起。”
李青被他搂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忙抬手拍打着平王的面颊,
“爷轻些,骨头要断了。”
平王忙放松了手臂,低头紧紧的盯着李青,声音固执的说道:
“你要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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