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满眼怜惜的看着平王,
“这样冷的天,爷那时候才多大?还真是,忍得下心来!怪不得爷现在,冬天里也只穿件夹衣的。”
“嗯,父亲每个月都上山去看我和大哥,看到我和大哥冻得浑身乌青,眼睛都不眨的,不过,这些事,父亲从来不和母亲说,我和大哥那个时候冬天里只能穿单衣,母亲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每年春节回来,都是先在王府二门里换上母亲送过去的棉衣服,再进去见母亲。”
平王眼睛里闪着亮光,笑着说起闲话来,李青仰头看着平王,轻轻叹息着感慨起来:
“都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自磨砺出,大约就是说爷这样有大毅力的。”
平王低着头,温柔的看着李青,伸手抚着她的面颊,
“练武的人,讲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读书人,是十年寒窗苦,都是要吃得下这个苦,还要花到这样的时候功夫,”
平王顿了顿,叹了口气,看着微微有些疑惑的李青,轻轻笑了起来,轻轻弹了弹李青的额头,
“只有你这样的怪物,才不能以常理论之。”
平王笑了起来,重重搂了搂李青,贴到她耳边低语道:
“今天接到赵勇的信儿,二皇子也铸了十面黄金木莲令出来,这么快就跟着咱们出手,那个沈氏,必定是以常理来推论你,所以才敢有这样的胆子。”
李青高高的扬起了眉梢,平王松开李青,看着一脸嗔怪看着他的李青,大笑起来。
绿蒿进来禀报说热水备好了,李青笑盈盈的推着平王去了后面净房。
侍候着平王脱了衣服,李青才退出净房,叫了郑嬷嬷进来吩咐道:
“刚才说的事,你今天晚上得空了,就去问问竹雨,要仔细着些,问问清楚,这样的事,都听她们自己的意思。”
郑嬷嬷笑着应了,看着李青,微微迟疑了下,往前走了半步,贴到李青耳边,低声问道:
“庆国赐过来的,那两个,什么时候到平阳府,夫人可有准信儿?”
“说是刚启程,到平阳府只怕要到年后了。”
李青微微怔了怔,转头看着郑嬷嬷,低声答道,
“那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郑嬷嬷皱了皱眉头,追问道,李青苦笑着摊了摊手,
“他只说他会处置,到底怎么个处置法,我也没听他说起过呀。”
“夫人也真是的,这个事,哪能这样一点也不放心上的?这可是大事!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西院里那些个姨娘好不容易才都打发了,这两个,说起来可是御赐!夫人更要当心些才是。”
“嬷嬷让我怎么放到心上去?爷是什么样的人?嬷嬷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收,我能拉得住?他若不收,也不会是因了我的缘故,他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雄心壮志,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放到心上去的,我也不行!这事,嬷嬷也不要再多管了,管也管不了,随他去吧,我只住在这庄子里,平阳府也罢,王府也好,都不是我能去,也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李青转头看着郑嬷嬷,带着满身的箫然,微微有些伤感的低声说道,郑嬷嬷心疼的看着李青,轻轻拂着李青的衣袖,半响才重重的叹息着安慰道:
“好,算了,咱再也不提这事了,不提了,还是咱们这庄子里住着最好,眼不见心净。”
李青有些勉强的笑着推了推郑嬷嬷,
“嬷嬷赶紧去忙竹雨吧,干脆一并也问问竹叶,跟着我的丫头,个个都要让她们往后过得好才行。”
郑嬷嬷笑着曲膝告了退,径自往后厨找竹雨去了。
平王沐浴出来,李青侍候着他换了身玉色衣裤,接过丫头手里捧着的大棉帕子,慢慢给他绞着头发,平王惬意的半靠在炕上,随手从几上拿了本书翻了翻,
“这是今天送过来的?是医书?”
“嗯,我让他们先紧着把医书抄出来,看看能不能赶在升座大典前把大部分的医书抄好,然后把这些医书都放到北寺的藏经楼上去,到北寺的人,谁想去看、去抄都随他去。”
李青微笑着答道,平王微微拧眉思量了片刻,笑着点了点头,
“这主意好,福生说,你还想在平阳府建个书楼,也是想这样任人看,任人抄书去?”
“嗯,书就是要给人看的,越是好书,越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才是。”
李青漫不经心的答道,平王转过头,李青正绞着头发,被拉动着身子歪了过去,平王忙伸手揽起李青,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扔给了旁边侍立着的小丫头,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
“还湿得很,让绿蒿再给你绞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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