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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神秘被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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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大亮,钱恺之带着小李子出了府门,“神通钱庄”遍布全国,总部设在京城。钱恺之骑一匹黑马,小李子骑匹枣红马,并肩缓辔而行。宝鼎山庄在城南郊外,钱庄总部在城东,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郊外空气清新,青草和野花的气息透人心脾,说不出的舒畅惬意,目力所及是片片碧绿的禾苗与油亮的菜蔬,农人正在田间劳作。钱恺之心情大好,提议道:“小李子,我们赛赛马儿的脚力如何?”不等小李子回答,在马臀上狠抽一鞭,黑马负痛狂奔起来。

    “公子!”小李子一急,忙忙策马追上。两匹马在土道上尽情驰骋起来,此地仍属城郊,农人正在田间耕作,道上并无行人,两人放心策马狂奔。

    眼前忽地一花,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叫化子拄一根竹杖托一只破碗迎面走来,钱恺之一惊急勒缰绳,跨下黑马人立而起,钱恺之手下加劲将马头往左一带,马蹄险险在老丐身侧落下。钱恺之身体一晃,收不住去势,整个人往左侧地面倒下。小李子惊呼出声,想要抢救却已来不及了。急急翻身下马,扶起重重摔倒在地上的钱恺之,只见他尘土满面、眉头深锁,顺着鬓角流下一道鲜血来,身上的华服也在地面蹭破了,膝头渗出血来。

    小李子连惊带痛,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叠连声地唤着公子,一面双手用力想要将他从地上抱起,扶上马鞍,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老丐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讪笑道:“小哥儿长得好生娇气,一个如此不经摔打、一个身子如此单薄!”

    小李子怒目而视,叱道:“你这老东西不知好歹,我们公子不是为了救你,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你倒还要在边上说风凉话!看不打雷把你个忘恩负义的给劈死!”

    老丐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又哪里需要你家公子来救?分明是他骑术不精嘛。你们这些富家子弟,实在是忒娇嫩啦!”

    小李子恨得牙关紧咬,双眼被怒火烧得发红:“你再不滚开,我定叫人把你捉回去痛打一顿,给我家公子赔罪!”

    老丐啧啧出声:“小哥儿脾气不小,罢了罢了,老乞丐不能见死不救,就帮你一帮。”言罢要用污黑龌龊的右手来搭钱恺之的脉门。

    小李子眉头皱起,面露嫌恶之色,一只手抱持着钱恺之的上半身,一只手挡住了老丐:“不许碰他,我家公子就是死,也不会要你相助!”

    老丐嬉笑道:“你不要我帮,我偏要帮!我老乞丐就是这个怪脾气!”

    小李子气极,挥起马鞭往老丐身上打去,老丐不闪不避,只觉眼前一花,鞭子已到了他手中。老丐嬉笑如常:“小哥儿,对老人家要尊敬,知道吗?让我老人家教教你。”话音刚落,鞭子如游龙一般缠住了小李子的脚踝,小李子一个重心不稳仆倒在地,实实地摔了个五体投地。

    就在同一瞬间老丐搭上了钱恺之脉门,满是污垢和皱纹的脸上面露惊讶之色。小李子从地上爬起正要发怒,看到老丐的表情心下大为紧张:“公子怎么样了?”

    老丐随口答道:“皮外伤而已,休养几日便好。”小李子不由大为生气:“那还不快放开我家公子,我知道你有本事,我打不过你,可是你也不能为老不尊,以大欺小!”

    老丐并不搭理扣紧脉门继续切脉,眉头渐渐舒展,似有所悟:“小娃娃,你老实告诉我老人家,你和你家公子是不是男人?”

    小李子一惊,俊脸变色,怒叱道:“老乞丐疯言疯语,快快放下我家公子,不然我叫人啦!”

    老丐笑道:“男子主阳,脉相沉稳有力;女子主阴,脉相细腻轻缓。象这般年纪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精力全盛之时,脉象哪会这般细弱?”

    小李子俊脸涨红,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一扣机簧,一道红色光焰冲天而起。老丐一吐舌:“小女娃儿好大的脾气,本来我老人家还不好确定,现在有了十成的把握喽!”一把抄起昏厥的钱恺之,施展轻功向前方快速移去。

    小李子抢夺不及,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老乞丐,你放下我家公子,我们不找你麻烦便是!”

    只刹那间老丐已走得不见人影,远远传来一句话,清晰得如同耳语一般:“这娃娃根骨奇佳,跟我老人家甚是有缘,嘿嘿!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李子拉过坐骑拼命追赶,赶出三里地来却始终不见老丐的影子,心中感到无比绝望,滚下马背一屁股跌坐在地,痛哭失声。

    闻听噩耗,钱神通面如死灰仰面栽倒,两行热泪从眼角滚滚而下。见老爷昏死过去,姨太太们掐人中的、抚胸捶背的、哭叫的乱作一团。小李子跪地请罪,磕得额破血流、哭得肝肠寸断,老管家和仆妇丫环们个个眼肿如桃,整个宝鼎山庄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钱恺之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床前有一张桌子,桌上有只木漆托盘,盘中整齐叠放着一套桃红色女装。一张梳妆台临窗摆放,妆台上有一些水粉胭脂和珠钗头饰,花瓶中插着两枝新鲜的荷花。钱恺之蓦然惊觉不是自己的卧房,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会来到这里。昏厥前的记忆一下子重回脑海,是了,我答应了爹爹去钱庄帮忙的,后来在路上险险撞上一名老乞丐,再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从床上鱼跃而起,头部一阵刺痛让他不由伸手去扶,却发现头上裹了厚厚一层绷带,半边身子疼痛难忍,闷哼一声又重重倒在了床褥上。

    响声惊动了门外守候的人,轻轻敲了敲门,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女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盆清水,盆沿搭着块手巾:“姐姐终于醒了,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了,真是叫人担心呀!”少女将水盆放在桌上,麻利地绞了块热面巾递给钱恺之:“现在你醒了就好啦!先洗漱一下,我这就给你送早饭来。”

    钱恺之扶住头,诧异地问:“姑娘刚才叫我什么?”

    少女柳眉微蹙,奇道:“姐姐啊!有什么不对吗?”

    “姑娘错了,在下明明是个男子,你怎能称我为‘姐姐’呢?”

    少女掩口笑道:“姐姐真会说笑,昨日我帮姐姐更衣时分明发现你同我一样是个女子,为什么硬要指鹿为马冒认作男子呢?”

    钱恺之大窘,低头一看方才察觉身上早换上了一套白色的亵衣,胸前层层缠裹的麻布围胸早不知去向,薄薄的绸布下丰胸隆起、细腰婀娜,哪里还隐瞒得住!

    少女将她的窘态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姐姐的衣服破了,试试这套新衣吧,我去去就来。”掩上门飘然而去。钱恺之心中本有许多的迷团要向来人求解,不料却被识破了女儿身,隐藏了十六年的身份一朝被人揭穿,猝不及防之下,全然无从开口,待少女走远方才想起,心中暗叹:“可恼!今天真是栽到家了!”

    生为女子却是破题儿第一遭穿女装,钱恺之笨手笨脚、面红耳赤地穿上了衣服,穿完了却觉得浑身别扭,仿佛身上穿的不是衣服而是铠甲,束手缚脚累赘不堪。钱恺之愤愤地想:“做男人确比做女人来得痛快,单从这衣着一项来看,男人就比女人方便得多,自在的多!”

    穿了女装总不能再戴儒生巾了吧!钱恺之把发结散开,梳理着乌黑油亮的长发傻了眼,天晓得!打记事起,她从来只会梳个朝天鬏!无可奈何之下,她勉强用束发丝带随意束住长发,草草了事。

    拾掇完毕,少女恰好敲门进来,一双杏眼对着钱恺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脱口赞道:“姐姐真是个绝代佳人啊!男装已是风华盖世,换上了女装更是国色天香哩!”

    钱恺之粉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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