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怼、担忧、委屈、喜悦……
看着眼前的少年,高晓彤的情感像那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这一刻她似乎忘记爸爸就在身边,她旁若无人的扑进张慕枫的怀里,小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嘴里不停的叫着枫的名字。
“彤彤,我知道你苦,咱先不哭了,我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既然彤彤都不避讳她爸爸,张慕枫又岂能瞻前顾后?
高晓彤不答,只是将身子往张慕枫怀里挤了挤。
张慕枫低头看了看晓彤那泪汪汪的大眼睛,弯腰抄起她的腿弯,抱着她走进了卧室。
“枫,我不坐。”张慕枫刚要将她抱坐到床边,这小妮子在他的耳边说道。
“我那儿疼。”看着张慕枫那疑问的眼神高晓彤续道。
这时候张慕枫看到了地上那断成两截的鸡毛掸子,他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这年头别说女孩子了,就是男孩子挨爸妈打的也少啊,陈阿姨也真是的,她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彤彤,你先在床上趴一会儿,好不好?”张慕枫掀起床头的被子却发现床单上有一片水迹,他知道那是彤彤的眼泪。
这妮子怕是疼坏了吧,张慕枫心下更是怜爱。
看着女儿和小枫这混小子那“卿卿我我”的样子,高立国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断断续续的敲了一个多小时的门,喊得嘴都干了女儿硬是没理会;而这小子只敲了两下,女儿就巴巴的把门打开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那首《十三不亲》唱得好,女儿亲不一定亲,长大注定是别家的人。
这个道理高立国明白,想当年自己迎娶雅琳的时候,老丈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抢了他什么宝贝似的。
现在回想起来,老丈人这种眼神太他妈的亲切了,我现在就想把小枫这混小子给“大卸八块”了,抢了我的宝贝女儿不说,竟然把我这“老泰山”晾在一边,是可忍孰不可忍呐。
不对啊,彤彤现在才十六岁,他们这是早恋吧,高立国突然想到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他们这“不轨”的恋情扼杀在摇篮里。
可这两人还是“摇篮里的恋情”吗?他当然不知道女儿最大的便宜都被眼前的混小子给占了。
可自己该怎么阻止女儿呢?打她一顿?不要说她刚挨了雅琳的打,就是她没挨妈妈的揍,自己也舍不得啊;训斥她一顿?雅琳也没少告诫她不能谈恋爱,可她现在还不是恋上了;要说把这事告诉雅琳?那肯定是火山、地震加海啸的大爆发,到时候就不是打断鸡毛掸子这么简单的事了……
想到其中的“可怕”,高立国决定暂时对妻子隐瞒这事,难道就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吗?可不这样他又能咋办呢?女儿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没忘记曾经的吊坠事件,为了那个吊坠雅琳甩了女儿一个耳光,可彤彤到最后也没说那吊坠是谁给她的;还有这次,她说不做那试题,雅琳打的她那么狠也没能让她改变主意啊。
他之前还不太明白,此时终于知道彤彤为什么考试没考好了,一准跟小枫这浑小子脱不了干系。
你小子是不是专门祸害我闺女来的,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安排在六年级(2)班,本来是想着激励女儿上进呢,这下可好,把人都搭进去了……
“高伯伯,你把这面条给我吧,我喂彤彤吃就行。”这时候张慕枫来到高立国的身边,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面条都坨了,我先去热一下。”高立国看了看碗里的面条说道。
“高伯伯,你还是不用麻烦了,我带彤彤出去吃吧。”
“彤彤,你妈妈不是要你做题吗……”在眼皮子底下高立国还有些不放心呢,更不要说到外边了。
高立国不是陈雅琳,要是陈雅琳的话她肯定是一口回绝,男人爱面子,很多时候会把女人拉出来当挡箭牌。
“爸爸,我不想做,就是妈妈再打我我也不做。”高立国的理由不够充分,不等他说完就被女儿打断了。
“高伯伯,学习讲求的是效率,你硬逼着彤彤做题反倒不如不做。你放心吧,我晚上就把彤彤送回来,然姐、晓霜他们都在呢,不会有事的。”
张慕枫这话说的贼有水平,看到高立国有些意动,他抱起晓彤就向外走去。
我答应他了吗?高立国慌忙追着他们去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高晓彤家所在的小区住的大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他们其中有握有实权的,也有政府的闲散工作人员。
可即便是昌平县的县长,按照古代的说法那也就是区区七品芝麻官,他也坐不起这豪华的劳斯莱斯啊。
这样一辆豪华轿车出现在小区的附近,要说不被人围观那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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