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建成只带了几个随从就上了山,并很自觉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李渊心中的那股怒气也消去了不少,但在没搞清事实真相之前,李渊也不敢轻易相信李建成,所以,他在让御医为李建成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后,还是下令将李建成软禁在了幕帐中。
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在隐瞒下去,但李渊依旧不打算在弄清事实真相前,将它公布出去,太子谋逆呀,事情太大了,可再大,也是他这个皇帝的家事。故此,虽然下令将李建成软禁了起来,李渊还是没有召集身边的人都过来跟他参详一番,
他不对外公布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曾阻止外面的人暗中探查消息,在听到唐瑛前来求见的声音后,李渊眼睛就是一亮,微微笑了笑,让高无庸将唐瑛带到了内殿之上,他要和唐瑛单独谈谈。
望着高无庸带着一应侍候的太监和宫女们悄无声息地快速退到了殿外,并轻轻掩上了门,唐瑛就知道,她自投罗网了,人家皇帝没想见她,在见到她后,却是想跟她谈谈了,而且还不想有第三人得知他们的谈话内容。叹气,在没得到李渊的许可前,她也不能对任何人谈到即将要谈的事情,这样的谈话,不玩最好。意识到了这点,唐瑛下意识地想要离开,不由得转身就要跟着高无庸他们的身后离开。
“唉。”看见唐瑛半转身体望向高无庸退去的方向,脚已经提起,李渊就知道唐瑛在想什么,轻叹一声,成功地将唐瑛抬起的脚固定在了原位:“朕头疼的厉害。”
“陛下。”唐瑛苦笑,皇帝不想一个人头疼,她也不想头疼,可却只能乖乖地走到皇帝身侧,跪坐下来。
李渊有些疼爱地看看唐瑛。他身边有三个儿子,数个大臣,还有一群美貌的嫔妃,但他却觉得很孤独,唯有身前这个女子,还能让他感受到一点温情,虽然这个女子实际上还是一个外人:“朕真的头疼,而朕,现在只相信你。”
唐瑛咬咬嘴唇,点了点头:“唐瑛明白了。只是,唐瑛不相信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太子,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李渊并不奇怪唐瑛会这么说,实际上,他也没幼稚到认为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轻轻点了点头,李渊认可了唐瑛的说法:“他的确不是,但,防不住别人有。太子的性情你也知道,最是优柔,朕实在是怕他被人利用。”
唐瑛咧嘴了:“陛下,你是知道太子身边那些人的,没一个傻子。太子奉旨监国,大权完全在手;陛下对太子一直信任有加,从无斥责。”
“人呢,在有些时候都会犯傻。”李渊却是长叹一声,望着殿门沉默了下来。
唐瑛几句试探之后,确定了消息的正确,心里却是更加疑惑起来。李建成谋反,真是天大的笑话,别说李建成没这个必要,就是真想谋反,他也没这个魄力,否则,也不会让李世民有与他争锋的机会了。
李渊不说话,唐瑛也不说话,只是把身子移动到李渊的身后,起手轻轻敲打着李渊头顶上的穴道,为他按摩起来。李渊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唐瑛的侍候,心里斟酌着如何把事情都告诉唐瑛。李渊的确相信唐瑛的为人,相信唐瑛的诚实以及喜欢唐瑛那缜密的分析风格,但此时他一定要和唐瑛单独谈这件事,却并没有从唐瑛那儿取得什么建议的想法,而是他要找个值得信任的人诉诉苦,排解排解烦忧。
“这事发生好几天了。”思索了一会儿后,李渊缓缓地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了唐瑛,末了苦笑道:“虽然朕也不想怀疑太子,但,人证物证都在,杨文干也真的带兵离开了驻地,朕不能不往最坏的地方想呀。只是,昨晚太子单身来了,承认了私下给杨文干盔甲的事,却说绝无谋逆之事。你怎么看?”
唐瑛手上不停,继续为李渊按摩头顶的穴道,脑子里却急速转动起来。杨文干此人唐瑛却是认识的,他一直都是李建成的心腹之臣,两年前杨文干还是东宫侍卫头领,跟随李建成征讨刘黑闼有功,依军功授实权,这才到庆州任都督一职。
唐瑛一直以来都知道东宫里有一个库房堆放着盔甲兵刃,这些东西都是东宫侍卫和长林军的军械之物,可唐瑛却不知道,这个库房里的东西,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朝廷的规定,就凭这点定李建成一个私藏盔甲的罪名都够了。
只是,唐瑛最清楚的还是李家的传统和朝廷法制一直有些冲突,别说李建成私下储蓄了大量的军械用品,就是承乾殿里,也有这样的库房,李元吉家里更是不会少这样的一间库房。而李渊,也在有意无意中默许了这种行为,至少,他并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这个问题。
唐瑛低垂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李渊的头顶,她在急速思考着李渊的态度,此次事件中,李渊到底在想什么?他内心深处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什么才是李渊容忍的底线呢?一直以来的纵容态度又会不会突然改变?唐瑛不想清楚这些,她是不会冒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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