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皱眉:“我……不能说没有,但,我并没有真正的打击压制他们。而且,即便是,也是一时的,等以后……”
“你不用忙着辩解。”唐瑛叹口气:“我只问你一句,李艺为何没有受到处罚?殿下可明白一个道理,公平自在人心,你做了偏袒之事,就要有被人心抛弃的准备。”
李建成的身体猛地一抖,仿佛不相信似的慢慢转身走到唐瑛的身前,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你在警告我吗?还是你想告诉我,你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追随二弟,抛弃我?”
唐瑛没有避开李建成的目光,也没有退缩,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把一切摊开:“太子,您想错了,第一,唐瑛说的是事实,是人心所向;第二,我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选择;第三,唐瑛不是要自己去追随秦王,而是想和你一起去扶持秦王,振兴大唐。”
李建成眯起了眼睛,身上突然爆发出凌厉的杀气:“唐瑛,你想反了,孤才是太子,孤才是君,人心在孤这边。秦王应该尽全力扶持孤,他和你一样,都应该努力尽到臣子之责。大唐的振兴,需要的孤和你们一起努力,而不是秦王;孤不会让,也不会退。”
看着眼前第一次在她面前拿出帝王之威的李建成,唐瑛没有丝毫被压迫的感觉,李建成也好,李渊也好,李世民也罢,谁也压迫不了她:“太子殿下,你要的是什么,你真知道吗?”
李建成一愣,他不明白唐瑛的意思,只是看着唐瑛眼中的那一丝嘲讽,突然明白过来,唐瑛并不是普通的人,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是没有权势,没有害怕,甚至没有所谓高低贵贱之分的。他是太子又如何,恐怕,在唐瑛眼中,与一个小军卒没什么区别。
果然,只听得唐瑛一声冷笑:“大殿上的那一挑金银珠宝如果让你和秦王争,你争不争?如果你们不是皇子,还是原来的唐国公府,谁来承继唐国公的位置,你争不争?”
李建成摇头:“不争。但,太子之位是父皇给孤的,孤不让。”
“金银珠宝是利,唐国公是名。太子殿下不要名,也不要利,于是,唐瑛可否这样认为,你要的其实是权。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你想要的。”
“不是。”李建成断然否认:“如果父皇给了他,孤不争,可父皇既然给了孤,就是孤的。”
唐瑛眼中的嘲讽越来越重,不再看李建成,而是侧身横走两步绕过李建成向大门方向走去,边走边说:“太子也好,帝位也罢,说穿了不过是个摆设,是面子。太子殿下的威风最好不要冲着唐瑛来,民不惧死,何以死逼之。让,是你的情,不让,是你的命,唐瑛求的是两全其美。你让,唐瑛承你一生的情;你争,史书上绝不会有唐瑛的名字。唐瑛言尽于此,请殿下三思,告辞。”
“殿下无须三思。”高亢的声音突然响起,就见魏征一步一步从外面跨了进来,逼向唐瑛“没有让与不让,只有争与不争。太子是君,受天下万民敬仰,他不用争;秦王是臣,秦王争,那是叛。叛君之臣,史书吏笔,饶不过他。”
“何为君,何为臣?”面对魏征的执拗,唐瑛一样不会让步:“君为能,臣为才。才能才能,才在前,能在后。”
魏征看了一眼面色如水的李建成,感到自己的牙很疼:“你错了。君为贤,臣为能,贤君能臣方能国泰民安。”
“君为轻,民为重,民心所向,江山才大。臣从民中来,何者为重?”
魏征一鲠脖子:“太子为正统,正统为大,法制所依,礼数尽全,自然民心向正。”
唐瑛晒笑一声:“魏大人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正题上了。说穿了,就一所谓正统。且不说自古有立贤不立长之说,大人没听过这句话吗?若无自私心,天下还姓周。”
“你……”魏征饶是能言善辩,却也再正直守礼不过,哪比的上唐瑛这种目无君王也无礼法的人巧舌如簧,竟是被她噎的快喘不上气来了。
唐瑛这么一说,把古今所有皇帝都骂遍了,李建成也不好接嘴了,按唐瑛所说的正统礼法,别说篡周朝的那些历朝历代的皇帝了,就他们李家的这个江山,来的也是那么的……。
唐瑛图了一时的痛快,忘记了该有的忌讳,见魏征直喘大气,而李建成一脸木然,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幸好她面前的是李建成,如果是李渊,怕是立马能把她扔牢里去。趁着魏征还没喘过气来,唐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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