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军士跑下了城墙,唐瑛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城墙外的人,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跑向了远方。到底是什么人?唐瑛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放下不去想。如果有什么事情,李秀宁应该会告诉她的。
高军今晚不会攻城了,明天呢?明天高军的进攻,领军的将领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单雄信?想起这个,唐瑛就心烦如麻。这几天,她一有时间就在想如何见能到单雄信的问题,再次出关去高军军营?能不能摸进军营都很难说,更何况,李秀宁怕是不会同意自己再去一次了。唉,我该怎么办?
就在唐瑛为如何去见单雄信一面发愁的时候,一个绝好的机会如同天降一般来到她的面前。这日天色刚发亮,灵云儿在城墙上找到正在巡视的唐瑛,说是平阳公主紧急召她前去商议军情。唐瑛不敢怠慢,赶紧赶到了帅府。
“公主,您找我有事?”看看只有她和李秀宁的议事房,唐瑛心中充满了不安。
李秀宁向唐瑛招招手:“有一桩军情大事,我需要你帮我参详一番。”
唐瑛疑惑地走到李秀宁身前:“军情大事?其他将军……”
“此事颇为机密,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先与你商议一下再做决定。”
“机密?”唐瑛更是不解了:“公主,可是太子那边战事不利?或者……”
李秀宁微微一笑:“你猜不到吧?我也没想到。来,你先看看这个。”说着,把一封密函递给唐瑛。
唐瑛接过来仔细一看,轻轻啊了一声:“落款人张金树?公主,果然是军情大事,而且是大好事。”
望着喜形于色的唐瑛,李秀宁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唐瑛,你看,此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唐瑛的兴奋被李秀宁一句问话给压了下去,是呀,这个问题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原来唐瑛手中的这封密函正是她昨夜亲手接过的那封呈给李秀宁的密信,却是高军将领张金树派人送来的降书。张金树在信中说,他早有归顺大唐之心,只是没有引荐之门。眼下,经过他长时间准备,终于谋划周全,可以为大唐除去高开道,既解除苇泽关之围,也算他归顺之礼。
只是,张金树也提出了要求,他要先得到大唐接纳他的保证,所以,他请平阳公主派一名心腹之人与他秘密相见,并请苇泽关上随时准备接应他入关,以确保他的归顺之路顺畅,其用意却是大有让李秀宁给予承诺的意思。
只是,张金树在高军中并非无名之辈,几次与唐军交战,也未见其手下留情,他突然送来降书,的确出乎大家意料。如此复杂的形势下,出现这样的突发事件,也难怪李秀宁会思考此事的真假了。
“公主怎么看?”唐瑛想了想,决定先问问李秀宁的意见。
“若是真,对我等真是一件大好事;可,若是高开道设下的诈降计呢?还有,就算张金树所言是真,但,若他失败了,反被高开道所杀呢?万一高开道利用此事诈开我关门,后果不堪设想。事关重大,又不能走漏风声,所以我才要找你前来商议。”
唐瑛点头了:“此事果真复杂。只是,依唐瑛所想,张金树归顺之心怕是真,而他能否成功却是问题关键所在。公主的疑虑很正确。”
李秀宁眨眨眼:“说说你的理由,你何以认为张金树的归顺是真?”
唐瑛笑道:“此书函中的确有不实之言。什么早有归顺之意,一直没有找到引荐之路等等,都是假话,是托词,毋庸置疑。只是,唐瑛认为,张金树有此心正是形势所逼。眼下,我大军获胜的消息已经传遍天下,刘黑闼授首也是早晚的事。眼看跟着高开道就快没出路了,连性命能否保住也成了问题,这才是张金树为自己谋求出路的本心。”
李秀宁点头,唐瑛的分析与她所想基本一致,但,凡事总有万一:“唐瑛,你可想到张金树有可能对高开道忠心不二?或者,这封信是高开道借张金树之名而写?”
唐瑛点头:“有这种可能。苇泽关久攻不下,刘黑闼又败的一塌糊涂,高开道想我注一掷,所以,让张金树假借归顺之名诈开关门,一举攻破苇泽关,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
“这种可能并非不存在。”李秀宁叹气:“天下亡命之人何其多,高开道虽然一向反复无常,但此番死命攻打我苇泽关,已与我大唐形成不死不休之局面,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偃旗息鼓,做出归顺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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