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进城的第一天,唐瑛就跟发了疯似的将李世积住过的地方翻了一个底朝天,等确定李世积逃走时都没给唐瑛留下半个字后,唐瑛就气的砸了几个砚台和花架,弄的侍候她的小兵都被吓的离她远远的,不敢上前。刘黑闼等人明白她的心情,也就吩咐人远远守着,不许阻拦唐瑛的发疯行为。
范愿笑道:“疯是不疯了,就是不爱说话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跟人说话。”
刘黑闼叹口气:“唉,唐瑛这个人就是重情重义,李世积明明知道他陷在我手里了,还不管不顾地自己跑了,又不给他留下一字半话,他想不开也正常。过几天,等他缓过来就好。”
范愿也点头了:“我现在明白大帅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了。李世积这么一做,唐瑛也就死了跟随他的心思了,大帅又对他这么好,保不齐他就会一心一意跟了咱们。”
刘黑闼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范愿沉思了一下,小心提醒:“大帅,唐瑛此人是有些能耐,咱们这群人也服他,可就有一条,他若始终不能咱们同心,这……户部侍郎可很关键,您得多想想,要不,再看看?”
原来,刘黑闼进入洺州后,私下里和范愿商量了几次以后的事情。窦建德的后人找不到了,即便找到,也没啥能耐带着他们奔前程。如今,大夏的地域是收的差不多了,可恢复大夏朝,却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而这些人造反之初是为了活命,眼下已经形成气候了,却不肯草草行事,倒想弄出点名堂来了。
战局进展上的顺利,地盘的取得,这些也都让刘黑闼沾沾自喜,其个人的追求也从保命和为窦建德报仇变成了想过皇帝瘾了。范愿也一样,既然造反事业做大了,他也想当个大大的官,皇帝当不上,宰相能当吧。基于两人相同的追求,范愿和刘黑闼是一拍即合,商量着成立一个新的政权。
新政权需要人,刘黑闼也知道人的重要性,他一边依靠窦建德的旧部打天下,一边努力寻找和重用他认为有能力的人。而眼下,在他的军队中,这些治国人才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要不然,唐瑛也不会成为如此让他心仪的人,而舍不得杀害了。
只是,跟随刘黑闼造反的人多数是窦建德的旧部,这些人中,坚定地拥护刘黑闼的并不多,只是在造反大军中,也就刘黑闼等少数几个人还算有本事,这些人不得不暂时依附刘黑闼。如果刘黑闼不能让他们满意,那,后果也不堪设想。
刘黑闼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成立新政权后,如何安置跟他起兵的这些人,如何任用新人,如何利益同分,就成了他最伤脑筋的事情。
听了范愿的话,刘黑闼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这一点:“暂时还不能让他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我先想想,怎么用他又不会产生后患。所幸的是,唐瑛此人对权利地位没什么兴趣,嘿,不属于那种必须用官位来拉拢的人。”
范愿赔笑而答:“大帅了解他,最好了。在下也期望他能安心为大帅出谋划策。对了,昨天有邸报传来,长安李唐让李世民那小子带兵前来跟咱们作对了,这个李二郎可不容小觑,当年,咱们夏王就栽到他手里了。哼,此人不讲信用,明明许诺咱们夏王不死,可……”
刘黑闼冷笑:“李世民,很好,他来的很好。听说,他不是百战百胜吗?这次,我就要他栽在洺州城下。哼,我绝对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李神通,一定活捉李世民,取他的心肝祭奠夏王。”
范愿在一旁忙把头乱点。不管怎么样,这一仗,是一定要打的,真能打赢了李世民,那,岂止恢复原来的大夏朝,挥兵长安也有可能。
太阳已经从正中转到了偏西,在唐瑛住处的门口,一个小兵正一脸无奈地捧着食盒叹气,里面的这位把门关的死死的,饭菜都热了三回了,眼见的午饭变晚饭了,还是不肯开门,他也只好傻傻地守在这里等里面的人开恩了。
正当小兵无奈地准备再次敲门时,就见院外走进一小队人马,领头的却是刘黑闼。小兵一惊,赶紧躬身行礼,大声参拜:“小人拜见大将军。”
刘黑闼挥挥手让他起身,顺口就问:“唐将军怎么样?”
小兵苦了脸:“回禀大将军,唐将军他,他今儿到现在都还没用饭。”
“嗯?”刘黑闼一愣,看看小兵手中的食盒:“可是饭食不合口味?”
没等小兵回话,房门突然打开了,唐瑛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不愉地问:“谁在门口大声说话?本将军不是说了我要睡觉,不许前来惊扰吗?”
刘黑闼咳了一声:“我说唐将军,这天还没黑呢,你就要睡觉了?”
唐瑛仿佛这才有些清醒地将眼睛睁大了点:“刘大帅?怪不得在里面听到声音有点耳熟。”
“这几天有点忙,怠慢唐将军了,嘿,你不会生我的气,而不肯吃饭吧?”刘黑闼笑呵呵地往里走。
唐瑛抬头看看门外,再看看天,皱了一下眉头,才转身跟进去:“大帅日理万机,我哪里敢耽搁您的大事。你有啥事?天快黑了。”
刘黑闼环视了一下屋里,简简单单的一张案几,一张木榻,两床被褥。唯一显眼的就是案几上的烛台和笔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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