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绣施施然收起架在荣王脖颈上的刀,冷笑道:“卑鄙这两个字还真不该从荣王的嘴里说出来。”
荣王怒目圆瞪,赵锦绣一转身不予理会,将手中的刀抛给旁边的侍卫。然后,吩咐侍女为荣王准备热水,伺候他沐浴更衣,几名侍女应声恭请了荣王离去。
那方程却一下子站起身,啐出一口血沫子,一拍桌子,道:“你吓唬谁?只要本将军一声高呼,你以为你挡得住?”
“如今形势,方将军经过一夜,想必已瞧清楚。这宴会就要开始,将军您也不要推辞,说公务繁忙什么的。”赵锦绣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
方程变了脸色,瞧了瞧一直一言不发,靠在椅子上假寐的张诚,冷哼一声,坐了下去。那张诚却是在他的冷哼后,缓缓睁开眼,一脸笑意地瞧着赵锦绣,一拱手施礼问:“敢问许姑娘,这三日宴会,可上朝之事如何处理?如今皇上生死未卜,太后遇刺,这又当如何?”
赵锦绣今早躺在床上已在心中进行过模拟演练,这些问题也是思考过了。这会儿算是胸有成竹,丝毫没有慌乱,她笑道:“张尚书时时不忘国事,实乃朝臣典范。关于张尚书这两个问题,本王妃可回答你。国事议论,可在这正厅,若有重大决策,只需告知婢女,殿下会亲临;至于皇上的下落,一切都已部署好,封锁了整个皇城,三日之后,必定能够给众大臣以交代。”
张诚的眼睛陡然眯成一条缝,颇为玩味儿地瞧着赵锦绣,哦了一声,淡然一句:“三日,许姑娘这话可说得笃定了。”
说得笃定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这是桑骏的烂摊子,自己的能力也最多帮他受三日,看看自己能不能趁这三日弄个布局,金蝉脱壳。
所以,赵锦绣面对张诚玩味的神情,笑而不语,而是转移话题:“素闻张尚书喜弈棋,这西苑乃本王妃处所,殿下厚爱,也有搜罗了几本棋谱,本王妃却是愚钝,一直未曾参详,还请张尚书指点迷津。”
那张诚眸光一亮,脸上还是老狐狸的笑,缓缓地说:“那老夫便偷得三日闲,来瞧许姑娘的绝世棋谱了。”
“绝世棋谱不敢当,我这就与张尚书取来。”赵锦绣对着张诚一笑。然后,吩咐旁边一直垂首站立的桑林:“你且去将重新部署一下,这西苑可是这次宴席的主要场所,众位宾客不日将到,这众人安全,可就是你全权负责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桑林低着头,拱手行礼,然后走出前厅。
赵锦绣看着他走出去,心里悬着的大石才算落下。这家伙方才与方程对阵,分明就是受伤了。不过,倒不知这人会不会变通,明着是让他去部署,其实就是希望他去疗伤的。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走一步,才算有一步。赵锦绣将目光自厅外灿烂的明媚中收回来,瞧着桑秀,道:“妹妹这边坐坐。待些日子,咱们俩倒是要说一说体己话了。”
桑秀适才瘫软在椅子上,如今早就缓过起来,刷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她轻轻一笑,道:“求之不得。不过,大摆筵席,三哥身子不好,三嫂有得忙了。”
她一边说,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赵锦绣不由得佩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对眼前的形势竟是看得这般的清楚。果然是环境造就人。
心里慎然,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淡然一笑,道:“多谢秀儿妹妹体恤,我倒是先去为尚书大人取棋谱来,你们且坐一坐。”
一说完,还未等众人开口,便高声吩咐旁边的少女:“明珠,你且为尚书大人他们煮茶。”
那少女清脆地应一声“是”,尔后对着张诚等人盈盈一拜,开始洗杯子。这明珠正是之前,赵锦绣指点过茶艺的小丫鬟。
那一举手一投足还真是像模像样,一点都不像是刚学会的。赵锦绣暗叹锦王府丫鬟素质高的同时,又吩咐了另外一名丫鬟按照规矩为客人准备午膳。
安排好一切,赵锦绣这才对着众人略一福身,盈盈一拜:“本王妃先去为张大人取棋谱,稍后回来。”
张诚一脸歉意,道:“还要麻烦许姑娘,这让老夫深感不安。”
赵锦绣一笑,道:“哪里,我也是喜爱弈棋之人,无奈棋艺粗浅,能有机会向尚书大人讨教,是三生有幸的事,如月这就去取棋谱。”
赵锦绣一说完,施施然转入后堂。一入后堂,赵锦绣只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使劲都挣扎不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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