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儿惊愕道:“什么什么的,凡是男人十个有九个好色,蓉儿才不相信他能在毫无防备下,抵得住人家的天魔音和玉女功的诱惑,你是他的朋友,不会连夫君亦不知他的行踪吧?我明白夫君情深意重,不忍心伤害朋友,那就让娇妻代劳好了,若能救夫君的性命,蓉儿什么都敢去做的!”
李子仪听得瞠目结舌,一瞬不瞬地呆望着她,苦笑不得;静默半晌,正气凛然长啸而道:“李思羽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大丈夫立身处世,自应因时制宜,只要行心之所安,便无愧于天地,何况他子仪兄曾救过在下,怎能恩将仇报,蓉儿此后万不可再提,否则为夫将你的屁股打得开花!哈哈”苏蓉儿见情郎这般有骨气,心中敬佩得五体投地,神心皆醉,觉得自己并未挑错夫婿,兴奋地挽起他的手臂,吐出可爱小舌,甜甜一笑道:“蓉儿知错了,一切全听夫君的教诲!嘻嘻。”心下却寻思此事关乎爱郎性命,只有私底下偷偷将那‘李子仪’制住,不让爱郎知晓。想到此处,呵呵笑出声来。当下二人迅速穿衣,携手向城西的湖边走去。
晴空云气千里秀,晨曦烟霞一塔高,寺中景色随秋尽,石上泉声步韵来。
师馨悦修长纤美的身形,婷婷而立在灵隐寺中一片竹林旁,面对着飞来峰,前临冷泉,俯瞰着杭州优美的全景;神色宁恬,心灵澄明通透,不着半点尘迹。
回忆起刚离开静云庵入世之时,自己除了仙道外不会有任何事留在灵心上,宛如流水中的松石,过无痕迹。
踏入尘世不到四个月的功夫,心湖已非昔日的毫无涟漪。多了对世俗百姓凄苦的怜惜和对世情的莫名心悸。
对她这自少修习禅道的方外之人来说,既是禅心所容,又是禅道所阻,但这些尘事只是沧海一粟,还未能到妨碍她慧心仙道的地步,流连尘俗,不仅要放手而为,制衡魔门使江湖免遭浩劫,亦要想出稳住天下之策,救万民于水火,欲以无上定力和智能,窥测出天道的秘密,臻至莲心通明的圆满境界。
“当、当!”门环叩在寺门上,声音远远传入山寺内。
隔了半晌,一位英俊雄伟的青年在一位灵隐寺弟子的指引下。潇洒地来到师馨悦的仙美娇躯后,嗅着她醉人的体香,心头出奇地平静,所有斗争仇杀,甚至魔门称雄武林的大业,在此刻均与自己全无半点干系。
萧玉川深刻地感到与仙子只有数尺之距,却仿佛咫尺天涯,仙子清幽淡雅,超凡脱俗,无论如何接近,与她总会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师馨悦神情宁适,意态飘逸,转过美得令人眩目的俏脸,微微一笑道:“萧兄果然来找馨悦来哩!”
萧玉川被对方仙容所慑,心神皆醉,受宠若惊道:“看来师姑娘早猜到萧某会前来寻你,在下还担心冒昧登门来访,会唐突佳人,更怕姑娘厌憎魔门中人,不肯见在下呢。”
师馨悦欣然一笑,淡淡道:“怎会哩,我还要感激萧兄上次襄州城外肯放过李思羽,使他有所机会尽情地去磨练,同时也为萧兄内心挣扎感到怜惜呢!”
萧玉川听她从仙口中道出李思羽的名字,有种怪怪的感觉,心中热火登时冷了一截,知道自己从某种迹象中感到对那李思羽有股特别的情愫,而自己亦不禁呷起醋意。当下暗舒一口气,回复昔日的潇洒,浅笑道;“李思羽那小子一夜之间冒起,竟能连番躲过我圣门追杀,早已轰动武林,此子确为可造之才,假以时日,或许会成为白道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难怪师姑娘如此看中此人。”
师馨悦眼中亮起异芒,温柔深情地道:“情剑少庄主李子仪都肯苍龙忽现,破例出手相救,可知此人定有过人之处,武林之士又怎会轻而视之,还望尊教高抬贵手,莫要强加留难哩!”
萧玉川从容笑道:“仙子既然有话,我等凡夫俗子怎可不听,哈哈此次前来只希望能与馨悦只谈风月不论江湖,好让姑娘的雅气仙质净化在下充满争斗凡心。”
师馨悦莞尔道:“萧兄说笑了,馨悦终究亦是凡人一个,世俗尘事很多都心余力绌,何来仙子而言?今次萧兄来找馨悦,不会是已经想好了你的条件吧?”
萧玉川凝神瞧着师馨悦天姿仙容,美得不可方物,她的眼神清澈如水,不含半分杂质,似如一泓无底的深潭,看得小邪王心颤神摇,感到前所未有的意适神逸,柔声道:“姑娘莫怪萧某贪心,此次前来,欲邀馨悦移躯仙驾,陪同在下泛舟共游西湖,还望仙子莫要推却。”
师馨悦没想到他竟会坦诚相约,大出意料,事实上自己对这文武双全的年轻男子亦不无好感,俏脸闪动着一尘不染的圣洁光辉,转过娇躯,轻移玉步,远望飞来峰和壮丽的杭州景色,淡然飘逸而道:“好吧,陪你共游西湖又有何妨?”
当下慧心中毫无俗念,尘事自然而为,方吻合剑心道境。正因此人间俗世的一切,未能扰乱她的仙心,旋又灵心一闪,若是能与情剑李子仪乘舟相游,谈心论剑,该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美事,不由心中暗叹,知道自己深深地对那富有传奇的神秘男子生出莫名的情愫,自己终究难悟莲心通明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