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下不再出言反驳,杨五大声喊道:“大伙取些路上吃的干粮,赶快上路,不然大股弓手来了就走不了了!”
盗贼们闻言一哄而上,向大车扑去,不过他们与其说是取干粮,更多是的想要多拿些铜钱金银财物,很快就有人争夺了起来,杨五只得上前调节,正当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便是一阵尖锐的女人惊呼声。
“住手,你这是作甚?”杨五推开人群,向惨叫声处走去,只见地上横躺着一具青年妇女的尸体,一旁站着一名手持血刀的青年盗贼,正是张胜,他冷笑的横了杨五一眼,答道:“这些妇人反正也带不走了,不如杀了干净!”
“你——”杨五闻言大怒,但是他旋即看到张胜身后那几个手按刀柄的盗贼,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沉声道:“我等不过是求财,多杀何益,放她们回家便是,也好积几分yīn德!”
“yīn德?”张胜突然笑了起来:“杨五你以为我们是什么?若是要yīn德,都丢了刀枪去庙里当和尚吃斋念佛去,还当什么强盗?”说话间他伸手抓住一名妇人的头发,一把扯了过来,便要举刀砍杀。
“住手!”杨五一声低喝,手中长枪一沉,枪尖已经遥遥对准了张胜的咽喉:“放开那妇人,不然我认得你,手中的枪可未必认得你!”
“你——”张胜的动作立即僵住了,黑沉沉的枪尖相聚他的咽喉只有五六尺的距离,他的口腔里不禁泛出一丝苦味,张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两旁的同党,但没有人上前。张胜只得小心地咽了口唾沫,笑道:“不杀便不杀,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何!”说话间他放开那妇人的发髻。
杨五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的盗贼,大部分人都散乱的站在四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与这些本地人不同,并非是相州当地人。张超在世时,若非自己一身好武艺,也轮不到自己做二头领,现在就出问题了,身边连几个得力的手下都没有。想到这里,他回头对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杨顺儿道:“顺儿,你将这些妇人身上的绳索都松了,放她们回家去!”
杨顺儿应了一声,上前将剩下几个妇人绳索都割断了,那几个妇人纷纷逃走,唯有刚才那个刚刚逃过杀头之祸的妇人走到杨五面前,向其磕了个头,方才起身离开。
“干粮都准备好了没有?”杨五的目光扫过群盗,沉声道:“这次与平rì不同,若是贪恋钱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谁要是敢抗命的,就如这树一般!”说话间,杨五手起一枪便扎在一旁的一棵手臂粗细的杨树上,再用力一拧,那杨树顿时断成两截,这份眼力和手力着实了得,群盗见状无不咋舌,齐声称是。
接下来的盗贼们的行动就快多了,不过半盏茶功夫,盗贼们便遗弃了多余的粮食和布匹,驱赶着牲口向东北方向逃去。不远处的薛良玉一看急了,喊道:“糟糕,贼子们要逃了,二哥怎的还没来!”
正在此时,约莫半里路的山脊上升起一面旌旗,正是薛良臣的认旗,刘胜眼尖看的清楚,笑道:“说到曹cāo曹cāo便到,老四与我且去拖住贼寇,其他人去迎接你二哥!”
“好咧!”薛良玉跳上他那匹青鬃马,笑道:“且看你与我哪个斩获多!”
“好!”
“那两骑追上来了!”一个盗贼指着身后的骑影大声喊道。
“莫要理他,我等快些赶路便是!”杨五的眉头紧锁起来,虽然他还没有看到追兵的影子,但内心深处已经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很快,他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半响之后,在不远处的那个高出官道六七米高的山脊上出现了一面旗帜,紧接着便是一排排长矟的尖刃,追兵出现了。
“二哥!”薛良玉跳下战马,站在薛良臣的身旁,大声道:“我来帮你杀贼!”
“不必了!”薛良臣头也不回的说:“你和骑兵都到山脊后面去,人和马都歇口气,等会听到鸣金声,便冲出来直扑贼人的背后,拿下贼首!”
薛良玉听到兄长将拿下贼首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大喜道:“好咧,我一定将那贼首的脑袋拧下来给二哥你当球踢!”说罢便兴冲冲的拉着坐骑退到山脊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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