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像是永远睡不饱的样子,高挺丰厚的鼻翼下,配着少有笑意的薄唇。
他不笑的时候,酷酷的表情有些可怕,连班导师都不太敢惹毛他,但是他若不经意地微微勾唇笑一下,全校女生马上就被他那股又帅又坏的气质给迷得疯狂不已。
虽然同班了三年,她早已对这张脸很熟悉,但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心头照旧忍不住傍他小鹿乱撞了起来
一看是她,俊容微微扭了一下,随即十分认命地低叹。
“你到底是如何找着我的?”
当年第一次被她找到时,他不悦中带着惊讶;第二次被她找着时,他依然没好气,心头却隐隐震惊了一下;接连几次的震惊之后,他从此对她认命了。
她之于他,就像是装了专门锁定他的雷达一样,不管他躲到哪里,她总有本事揪出他,简直是他命中的克星。
包见鬼的是,当她软软开口要求他去训导处报到时,谁说话都不甩的他,竟然还会乖乖跟着她走
这种奇妙的心情,也让他疑惑了整整三年。
她没听到他的叹息,兀自望着他发傻。
俊脸上的浓眉微微一挑,薄唇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才忽然醒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像乌龟一样划动短短的四肢,却怎么也无法从他身上翻下来,最后还是靠他伸出手掌撑起她的腰,她才顺利坐起来。
“饭多吃一点。身材这么单薄,一点肉也没有。”男孩也跟着坐起来,有些嫌弃地伸手捏捏她的腰。
“好。”她反射性地缩起腰,跪坐在他身畔,回答的语气有些受伤。
“小傻瓜,你今天带童军绳来做什么?”男孩懒洋洋地拎起那条掉落在他身上的绳子。
“班长交给我的。”赖竺妮抓抓头,不好意思地傻笑。
男孩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突然又倒回草丛里合眼睡觉。
“喂,姜尚磊,大家都在找你。”她怯懦地伸指戳戳他的手臂。
“我听到了。”他闭眼回答。
“那”她迟疑地望着他。
他平常听到她这么讲之后,都会二话不说地起身跟她走,怎么今天竟然一动也不动呢?
“你带绳子来,是怕我会跑掉?”他终于张眼,眼神看起来有点凶。认识三年了,她对他还是这么不信任?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不悦。
“不是。”她飞快摇头,敏感地察觉到他似乎生气了,却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男孩重新坐起,沉默地对着草地挥甩童军绳,挥了几次之后,一次比一次用力,火气似乎越来越大。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拿绳子了。”她微微屏着气道歉。
他是真的动怒了。
“你知道一个女孩想绑住一个男孩,代表什么意思?”他停手,忽然将童军绳丢还给她,吓得她连忙接住。
“送送去训导处?”她眨眨眼,看着手中的绳子。这是班长交代的。
“呆瓜!”男孩翻翻白眼,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屑。
“喂”她跟着站起来,小心翼翼地仰头看他。
虽然两人都还正值发育的年纪,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整整高出她一个头以上了,日后不管她再怎么努力抽长,肯定是长不到他那般的高度了。
“你不绑我?”他低头看她,表情高深莫测。
她用力摇头,一脸坚定。
开玩笑!她只是带着绳子来,他就气成这样了,真要绑他,搞不好会被他吊起来毒打一顿呢!
“你不绑我,那我要绑你。”
他拿走她手中的童军绳,熟练地将绳子打了一个圈结,套进赖竺妮的双手手腕后,抽一下,将她的双手牢牢束紧。
“姜尚磊,你做什么?!”赖竺妮吓得几乎尖叫,张口结舌地瞪着自己被绑的双手。
“记住了,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不准被别人拐走,知道吗?”他的表情变得好严肃。
“为什么?”她惊慌地扯动被绑缚的双手,无暇理解他话里的涵义。
敝了,他怎么这么会打结绳,而且打得这么实,还会越扯越紧?他是在哪里学的啊?
她紧张得额头冒汗。
“谁要你叫赖竺妮。”他意有所指地轻笑一声,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瞬间石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夺走她的初吻。
当他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的唇后,她结巴得说不出话,完全吓傻了。
“你你、你”她胀红脸,除了“你”字,挤不出其它字眼。
“赖竺妮,记住了,除了我,不准任何人绑住你。”他拍拍她的头,像在拍一只小狈,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而后转身向训导处走去。
“什什么意思啊?喂,姜尚磊,帮我解开绳子啦!”她狼狈地追在他身后大叫,委屈的泪水几乎要迸出来。
她的嘴唇好烫,手腕也好痛。不管他发什么疯夺走她的初吻,总该先把她松绑啊!
姜尚磊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不但将她远远地甩在身后,还头也不回地抬手挥了挥,像是一个道别的手势。
追不上他的赖竺妮,只能喘着气停下来,又气又羞地红着脸,站在原地用力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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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姜尚磊再也没有在学校出现。
据说铁面教官急着找他,是因为他父母亲自到学校来帮他办理休学。
班长打听到消息后,马上回教室跟全班说明姜家要移民国外,再也不会回来了。闻言,赖竺妮整整傻了一天,胸口觉得空荡荡的,痛得几乎快要死掉了。直到回家后,才在父亲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伤心得莫名其妙。
她的初吻毫无防备地在高三即将毕业的那年发生,还来不及细细回味,随着初吻而冒芽的情窦,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瞬间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