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被男人抛弃了?”他仍是不怕死地穷追不舍。
“你别再跟著我,否则我马上报警。”从皮包里掏出手机,她狠狠地对他说。
“小姐,我是看你漂亮才向你搭讪,你不要这么凶。”他眯眼一笑,那笑容还真是帅到无懈可击的地步。
凌羚瞟了下白眼“如果我很丑,你就不搭理了是不是?那好,你就当我是丑八怪,闪远点。”
回过身,她继续走,但不知为什么,心中的酸涩却愈来愈深,至今她仍想不透为什么陶斯会遇到那种事,是因为她的缘故吗?是她命中带扫把,把他的命给扫掉了吗?
想着想着,她居然控制不住地蹲在街角大哭出声。
车上的男人见状马上下车,走到她身边“怎么了,哭得像个泪人儿,是谁惹得你这么伤心?”
“你别管我,走”他愈是安慰,她就愈难过。
“好吧!那你哭,我不吵你,我就静静待在这里陪你。”他后退一步,果真什么话都不说地等著。
直到凌羚哭够了,抹去泪站了起来,但仍是伤痛至极“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难道这就是他给我的惊喜?”
男人只是听著,并没打岔。
“为什么就在我发现好像已经爱上他的时候,他却走了?”凌羚靠在墙边,神情陷入恍惚“好可恶,真的好可恶。”
眼神再度瞟向陶家的方向,大门口依然聚集大批媒体记者,她梗著嗓说:“他是被害的,一定是。”
他循著她的视线望过去“你是说那户人家?”
“对。”凌羚咬著唇“这其中一定有鬼。”
“怎么说?”对方挑起眉。
“我问你,假如你坐在车里,车子突然不明原因的爆炸”
“小姐,我还好好的活著,能不能不要拿我做比喻?”男人伸出手,马上制止她说下去“天,我打了个哆嗦,有点心惊胆跳。”
“你真没用耶!”凌羚深吸口气“好,如果我坐在车里,车子爆炸了,可能炸得粉碎,连肉屑都看不到吗?”
“这个嘛如果粉碎了,是看不到。”他敲敲太阳穴,似乎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那车子爆炸的威力真的这么强?”她不懂车,可感觉是不可能的,
“嗯真的什么都不剩?”
“我刚刚听警方说有找到衣服的小碎片,经证实是他出外穿的衣服没错,可除此之外,只剩下车子小部分残骸,有没有可能他没死?”她急切地问著“或许他没死,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你说他没死,他就没死吧!”
“你这人怎么搞的,一点意见都不给,就只会在旁边讲废话。”用力推开他,她快步朝前走。
他则回到车上继续开车跟上“你住哪儿?我送你。”
“不用。”她咬著唇。
“该不会你是想去前面搭捷运?”他揣测道。
“我要去搭飞机、搭船,搭航空母舰,这下你高兴了吧?别跟了好不好,你很烦耶!”她气得拿起皮包往他车窗甩去,男人回避不及,颈部被皮包上的铁环给划了一道伤痕。
“哇塞,谁交了你这个女朋友一定倒大楣。”他抚著伤说。
没想到他的话却刺激了凌羚,就见她不再激动,只是拎著皮包无神地望着他“没错,是倒大楣,还会死得尸骨无存,所以要长命百岁的话,就离我远一点,知道吗?”
她红著眼眶的模样让他手足无措,没料到他的一句无心之语居然让她哭成这样!
“对不起,我绝不是绝不是要惹你哭,你别哭了。”他紧张地望着她一睑泪容。
“你只是说实话,没必要跟我道歉,我没怪你。”她抬起头看着他颈子那道不浅的刮痕,内心也跟著激动起来“是我该跟你说对不起才对,我不是有意弄伤你,只是你今天找错搭讪对象。”
“真的,你不怪我?那能不能用行动证明呢?”他咧嘴一笑“上车让我载你一程,咱们算交个朋友。”
凌羚红著双眼站在原地,知道自己一双眼已肿得像核桃,若走在路上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吧!
走向他,她自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既然是朋友,那我自我介绍,我叫凌羚,你呢?”
“呃,你可以喊我约翰。”他扯唇一笑“因为我的英文名是john。”
“约翰?!”她苦笑“前阵子我认识一个男人,他的名字跟你一样。”
“一样?”他的表情转愕然。
“对,一样的土气,可是他却他却”说著,她又忍不住哭了。
“你说的他,就是住在那幢房子的那位?”约翰试问。
“算了,别提了,请你送我回去。”她用力拭去泪“但我不会死心。”
他踩油门的脚一顿“你说什么?”
“我要去调查他的死因,我在怀疑某个人。”她眯起眸,义愤填膺的表情直让约翰惊讶。
“谁?”
“跟你说干嘛?”她瞪了他一眼“快开车。”
凌羚将面包坊的地址告诉他后就不再说话了。
一路上,约翰不停观察她脸上的神情,直到面包坊外,他仍不放心地问:“喂,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你那副样子活像要去复仇的女魔头,真可怕。”他眯著眼,对她扯唇一笑。
她瞪了他一眼“你真的很多事,请你管好自己就”
忽地,她噤了声,因为她瞧见他眼瞳中的一抹湛蓝,那感觉好像曾在哪儿见过“你是混血儿?”
约翰勾唇一笑“对,要不然我怎么会叫约翰,”
“哦!”这么说他有蓝眼珠一点都不稀奇了。一想到这儿,凌羚便无精打采的应了声,跟著走进店内,看见江思俞要为客人包装,又要忙著算帐,正忙得不可开”父。
“对不起思俞,我回来了。”赶紧将围裙穿上,凌羚佯装镇静的招呼客人。
江思俞从她异常红肿的眼中看出不对劲,但又碍于客人正多,只好说:“没关系,你如果有事就先上楼好了,我忙得过来。”
凌羚摇摇头,想用忙碌忘掉伤痛,也不知过了多久,客人终于渐渐变少,她才像突然断掉的弦,整个人往椅子一垮。
“怎么样了?看你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江思俞为她倒了杯热茶。
“他死了真的死了”凌羚一想起那画面,又流下泪。
“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点。”她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了。
“这位小姐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再伤心了。”不知何时,约翰居然已站在门内,双臂环胸地看着她。
“你是谁?”江思俞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又看了眼一脸嗔怒的凌羚。
“你来做什么?”凌羚没好口气的说。
“我送你回来,没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该请我喝杯水?”约翰笑着对这个像剠帽的女人眨眨眼。
“他是你朋友?”江思俞眉一挑,替她倒了杯水给约翰“既然你是凌羚的朋友,不要客气,请坐。呃烘焙室刚好有面包在烤,我先去看看,你们慢聊。”
“喂,思俞”凌羚想喊住她,可她居然溜得比谁都快。
“对了,有了水,要不要也请我吃块蛋糕?”约翰走到玻璃柜前看着里头的糕点。
“不请,要吃自己买。”她冷著嗓说。
其实她也不是这么小器的女人,只不过她今天心情很糟,实在没办法以平常心看待所有事情。
“哇!真没意思耶!这段路的车资少说也要几百块钱,换不了一块蛋糕吗?”约翰撇撇嘴说。
“约先生,是你自愿要送我的,你忘了吗?”
“凌小姐,我叫约翰但不姓约。”他咧嘴一笑,跟著耸耸肩“ok,既然非选不可,那我就挑一块吧!”
在玻璃柜前看了好久,他终于打开玻璃门,从里头拿出一个小蛋糕搁在桌上。
正从烘焙室出来的江思俞看见这一幕,忽地喊道:“香草慕斯。”
“什么?”正在发呆的凌羚听见她这么一喊,转首一看,同样愕然了!怎么可能怎么能他为什么要挑中它!
“先生,请你填一下资料卡。”江思俞马上替她拿出资料簿。
“别这样思俞,现在这种情形,你教我如何能够一
“先写再说。”江思俞对她摇摇头“既然他走了,你是该忘了他。”
约翰看着这本资料簿“写什么?”
“写你的基本资料。”江思俞笑说:“我们好发给你一张贵宾卡。”
“呃”他眯眼想了下“我过去一直在国外,不太会写中文,写英文可以吗?”
“当然可以。”
“那好。”接过笔,他便在卡上写下自己的资料,其实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年龄。
江思俞赶紧探头一瞧“先生,你三十岁!”
凌羚马上冲了过来望了眼,心在狂跳著“你也三十岁?”
“怎么了?是太老还是太年轻?或是三十是你们的幸运数字?”
“你!”凌羚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你也说著与他相同的话?”
“什么?”他不懂。
“没没什么,你的卡。”江思俞赶进将贵宾卡递给他,顺便将蛋糕包好“先生,四十元。”
“四十?!”他眉一挑,这才从口袋掏出一个五十元硬币“你们的蛋糕满便宜的。”
“谢谢你,那以后常来。”江思俞找了他十元,对他笑了笑。
约翰望着直瞪著他瞧的凌羚,对她笑说:“那我走了,刺猥小姐。”
眼看他离开后,凌羚才问:“明明五十元,你为什么卖他四十?”
“我是在试探他,他好像很多地方和陶斯相像。”江思俞耸耸肩“可能我多虑了。”
“对,他们有太多雷同处。”就连眼瞳也一样,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难道你不怀疑他和陶斯”
“不可能,他们给我的感觉差很多,你别跟我说他们是同一人,打死我我都不信。”凌羚鼓著腮。
“也是,总之我希望你别再为陶斯伤心,你们也才认识不久,你呀就是太重感情了。”江思俞摇摇头。
“或许吧!可是有件事我还是非查不可。”凌羚眯起眸,就冲著陶斯曾说过她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份上,她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