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上去的过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也难怪啊!谁会平时没事吃饱了撑的专门去玩爬墙。
疤痕男朝罗伊赞许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脸看着艾里克,盯的他心里发毛。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连续甩了几次直上直下后,艾里克渐渐摸到了窍门,除了爬的过程会半途而废外,手法已经比较熟练。艾里克不禁又为自己的聪明洋洋得意起来。
两人就这样在疤痕男的监督下像两个疯子一样在那堵墙上不停爬上爬下,直到他们精疲力尽。
吃完午餐以后,他们累得只想找个地方歇息或者干脆睡上一觉,却又被疤痕男叫了出去。
“不会又要爬墙吧?”艾里克小声问罗伊。
罗伊摊了摊手,无可奉告地摇了摇头。
疤痕男好像并没有带他们去城墙的意思,而是拐了几个弯来到了兵器房。里面有一个身着灰色皮甲,红发披肩的男子正等在那里。他看上去三十几岁的样子,比艾里克高出一个头,蓝色的眼睛深邃而有神,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
红发男子把昨天的两把匕首扔到了两人跟前,示意他们捡起来。然后他从旁边的武器架上不紧不慢地拔出一根长矛,掉了个头猛地刺向罗伊胸口。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他们都大吃一惊,令艾里克更吃惊的是罗伊居然很潇洒地打了个滚躲了过去。这一招显然出乎红发的意料之外,但他并未因此而停下来,趁罗伊立足未稳之际复刺了过去。罗伊扔掉匕首,顺势平躺下去,并用双脚紧紧夹住了长矛,接着用力将其踹开,打了个滚站了起来。几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明显是受过专门的训练。这时一旁响起了疤痕男的鼓掌声,红发将长矛收了起来,朝罗伊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之间的结束意味着什么?艾里克心里很清楚,想要露出手无缚鸡之力的表情来博得同情是完全不济事的。
这回换疤痕男上了。艾里克只能暗暗祈祷他别挑那把吓人的战斧,只要不挑战斧,其他都能勉强接受。而疤痕男看过他上午的表现后,显然已对他知根知底,挑了一把非常不起眼的短剑,只比匕首长了那么一丁点。他挑衅地对艾里克勾了勾手,示意他先上。
艾里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咬紧牙刺了过去。疤痕男一扭腰闪了过去,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反击。
妈的,士可杀不可辱!
艾里克大叫了一声,再度刺向他,结果还是被闪过了。
不过作家的灵感是丰富的,艾里克当然也不例外。有灵感忽然闪现在脑海里,于是他笨拙地蹲下身去,学起了中国武打电影里的动作扫堂腿!可他的腿像是扫在了一棵老槐树的树桩上,疤痕男不为所动,自己却打了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疤痕男和红发都笑了起来,罗伊也在一旁忍俊不禁。疤痕男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站到了对面,然后笔直刺了过来。第一下剑速缓慢,让艾里克很轻易地躲了过去,第二下也不快,轻松闪过,第三下,第四下剑速越来越快。
最后的情形是:艾里克在离开疤痕男很远一段距离的范围内胡乱跑动,他们三个人全都在目瞪口呆地看他神经质地乱跑。
整个下午在不停地你来我往的搏杀训练中度过,对富于想象的艾里克来说真是一个极其漫长和枯燥乏味的下午。心想罗伊是否也是这种心情,但从他全神贯注的神情看,他是全身心投入了。
艾里克的满腹牢骚从傍晚的餐桌上一直延续到了睡前的席子上,但并没有换来罗伊的认同,而是严肃地打断了他的抱怨:
“艾里克,你有信心活下去吗?”
“也许吧。”艾里克叹了口气。
“我希望能看到你和你的伊莉莎重逢的那一刻。但在这之前你要鼓起足够的信心,信心源于何处?不是靠一张嘴皮子和盲目的自信。”罗伊伸出了拳头“靠的是实力。”
艾里克无奈摇了摇头:
“我的实力是如何将杂乱无章的思想构筑成一部引人眼球的小说,舞刀弄枪太难为我了,而你精彩绝伦的表现实在让我自惭形秽。”
“我练的是空手道,格斗和拳法的融合。干我们探险这一行的跑的都是荒山野岭,三教九流的地方,学点防身的本领才能减少一些风险。其实刚刚那两个雇佣兵并未动真本事,要是动起真格来我们远远不是对手。照他们训练时的表情来看,离任务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将空手道的入门和一些常用的基本招式教予你。”
罗伊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艾里克的双肩:
“我真的希望你能拥有足够活下去的勇气,和我一起。作为一名探险家,我对茫茫前路始终充满了不安的兴奋。作为小说家的你应该同样抱有这种感觉,甚至是不亚于我,里面当然还有你的伊莉莎。也许,我们将会经历一段传奇!”
罗伊坚定的眼神和激昂的语气深深打动了艾里克,于是两人击掌为誓。用顽强的生命来见证这一段或许并不现实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