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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鹤川深吸一口气,道:“你这么肯定?”
折红缨怔了怔,肯定地点点头。
凌鹤川沉默良久,竟似陷入久远地回忆之中,神色悲伤茫然:“其实来了以后,我就开始后悔。只是为了说服自己,一直在自我安慰,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就像是我看到的那样。可是越安慰就越心慌,心慌到无所适从。于是就努力想要忘记。那时候以为,反正是再也看不到琉璃了……”
“但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琉璃的时候,却遇见了璎珞。虽然性情不同,但她们长得那么像,让我忍不住要将她留在身边。”
折红缨一叹:“你这一提璎珞姑娘,我心中也是难过。璎珞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但你这样将她留在身边,既不收为侍妾亦不放人离开,却又要她如何?”
凌鹤川苦笑一声:“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救下她。只是不会再将她留在身边。但现在不是我不想让她走,是她自己不愿意走。而且以她目前情势,武功尽失,分明就和常人无异。就算走又叫她去哪里?无情楼又岂肯就此放过她?”
“你数次出征,无情楼都不曾对她动手。想来应是已经放弃了吧?”艾敬威猜测道。
凌鹤川微微摇首:“恐怕并非如此。再说到底她在大将军府几乎足不出户,要动手却也不易。虽是无情楼,也得要三思而行才是。且如今名分上她到底还是我的女人,真要动起手,也得思量惹怒我的后果。”
“但若她离开你,便又是另一番情形了。”艾敬威叹道。
凌鹤川苦笑颔首,道:“其实说来,若非从白玉堂那里得知琉璃来到,我可能真的会收了璎珞……毕竟她太像琉璃了。若是她不计较,我也愿意将她带在身边好生疼爱。但是……现在一切又不同了。”
“从白玉堂那里知道琉璃也追我而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也一直在怕,当初是不是我太冲动了。是不是事情原本就不像我考虑的那样,是不是……我真的错怪了琉璃……”
折红缨怔忡良久,忽然叹道:“天意弄人。璎珞姑娘实在是……如此安排教她情何以堪?凌将军,依我看,琉璃姑娘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可否与她商量……”
“不可能!”凌鹤川断然道,“如果我开了这个口,哪怕只是有了这个打算,琉璃都会选择独自离开。”
折红缨吃了一惊:“什么?!如此决绝?”
凌鹤川苦笑道:“你不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形。男女之间素来平等。换个角度而言,若要我与其他男人与琉璃共同生活,我也是无法忍受的。”
“这怎会一样呢?”艾敬威吃惊道,“你是男儿啊!身为男子,三妻四妾也不是甚地稀奇事。”
折红缨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神色有些不悦。
凌鹤川笑道:“你看,红缨听到此言都甚是不悦。而琉璃就更不用说了。她无法接受与别的女人共同拥有我,就像我无法接受与别的男人共同拥有她一样。是以此事,绝无转圜。”
一时间三人沉默,折红缨轻轻一叹:“此事可如何是好?”
但凌鹤川却似不愿再说,而是忽然微微一笑,问道:“今日你与琉璃交手,感觉如何?”
折红缨想了想,颔首道:“琉璃姑娘潇洒大气,随性坦荡,光明磊落,是个奇女子。”
“为人坦荡,光明磊落?”凌鹤川慢慢地重复了一遍,苦笑一声,“我现在很矛盾,仿佛你们每个人都能看懂她,而我却成了唯一看不懂她的一个……”
“怎会呢?”折红缨吃惊道,“琉璃姑娘虽不是心无城府,但亦非那种深藏不露之人。看来光明坦荡,不屑阴谋诡计,怎会看不懂?”
“阴谋诡计?那是用来形容别人的,”凌鹤川冷冷一笑,“用在自己身上,叫做足智多谋。”
“你……”折红缨沉下脸,冷然道,“虽说红缨敬重将军为人智慧,但对琉璃姑娘也是心中敬佩,将军如此轻慢,红缨不服。”
凌鹤川吃了一惊,诧异地望着折红缨,对着艾敬威笑道:“难得啊,从未见到你家娘子竟会如此维护一个见面不久的生人。”
“也算不得生人,”艾敬威笑笑,“早先你数次在我们面前提及琉璃,虽言语寥寥,却都被我们记在心上。此次红缨便是不服你如此夸赞琉璃,这才动了心思上门与她比试。”
凌鹤川感兴趣道:“如何?你输了多少?”
折红缨笑道:“将军还未问过输赢,怎知红缨就输了?好歹红缨的折家枪也经过将军的指点,更为适合红缨使用。”
凌鹤川得意笑道:“那还用问?这世间哪里还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一身修为?她的那身武功便是我以太极剑法为底,糅合其他武功精华,再根据她自身性格体质为她亲创的。折家枪法虽好,却哪里能与她那精妙剑法相提并论?更何况,琉璃的内力修为也比你高。”
“琉璃姑娘的一身武功是得自于你?”艾敬威夫妇吃惊道。
“你们不信?”凌鹤川眉色间甚是得意。
“那倒不是……”艾敬威迟疑了一番,道,“如此说来,那你们名分上岂非师徒?又怎会走到一起?”
“师徒……”凌鹤川呆了呆,忽地涩声一笑,“师徒……原来如此么……但是……”他说到这里,又是长长一叹,“她的这套武功,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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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住唇,扭头看向白玉堂,用眼神询问他。
白玉堂轻轻点头,用口型轻轻地吐出八个字:“推荐票、收藏、粉红票……”(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