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百般不情愿,晏舞儿还是不得不挪动着脚步,跟着荷叶往前走。
来到正厅,早就听到一阵爽朗的说笑声,是个男的!
晏舞儿想不通,为啥要派她来伺候,怎么说她都是李恕的妾室,虽然现如今是下人的身份,但早已贴上了裕王的标签,吴氏非要这么变着法子地羞辱她吗?非要她来伺候!
荷叶快步进了大厅,清脆地禀报道:“禀老夫人,晏姬已经回府了,正在外面候着。”
吴氏正跟人说话,一脸的笑意便隐退了些:“还不叫她进来,让慕容公子等了这么久!”
晏舞儿听得到里面的声音,心里一个激灵,里面的贵客竟然是慕容怀,他们齐云山庄的财势来看,果真是算得上贵客中的贵客了。
“晏姬,请吧!”荷叶笑意妍妍地看着她,眼里却含着一丝冷厉“慕容公子都夸赞晏姬呢,看来你果然不同凡人啊!”她扯了帕子掩着嘴巴,吃吃地笑着。
晏舞儿掀了帘子进屋,屋里除了吴氏,另一边坐的果然是慕容怀,见她进来便一直笑着看她,一副温恭谦和的样子。
他的下首坐了贺纶,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看来是上次那道五色汤的关系吧。
晏舞儿看着在座的三人,心里暗暗打鼓。当日她第一次以下人的身份献茶的时候,中招的就有这三人,如今只有裕王不在,他们三人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尽管心里有些发虚,她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轻轻悄悄来到主位跟前,盈盈下拜:“小女子见过老夫人、慕容公子、二爷!”
“嗯,今儿出去玩得高兴吗?”吴氏淡淡地问了一声“怎么芊儿没跟你一同回来?”
“回老夫人,吴大小姐觉得有点累,直接回府去了。”
“好吧,唉,今儿慕容公子带了好些好东西来,还想着让她带些过府去呢,看来是无缘了。”吴氏一面说着,一面觑了眼慕容怀,见他神色并无异样,脸上勾起一抹微笑。
晏舞儿看得真切,难道吴氏想让自家侄女儿配给慕容怀?
想想这倒也有可能,府中大房没有女儿,只有西院的二房和三房有两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吴氏分明就是想攀上慕容怀,联姻当然是最好的策略了。
而吴芊芊自小跟她亲近,将她许配给慕容怀,那就等于是将齐国的聚宝盆握在掌心了。
晏舞儿不得不佩服,这吴氏的胃口还真不小啊!
今前来妾。“老夫人恕罪,我并不知道慕容公子驾临,不然就让吴大小姐进府来坐坐了,其实,方才她是将我送回府才走的。”
晏舞儿轻描淡写,瞥了眼一旁的荷叶,小小地给她上了点眼药。
“什么?我不是命荷叶在门口等着吗?怎么她没有说?”吴氏怒了,这荷叶太不懂事了,竟然坏她的大事。
荷叶也算是听出了吴氏的意思,想起之前老夫人吩咐的是:“去看看芊儿和晏姬回来了没有,慕容公子说晏姬沏茶的功夫一绝,等她们回来了就立即让她们过来。”
都怪她笨,竟然没弄懂她话里的含义将吴芊芊请来,她也纳闷了,老夫人怎么会派了她亲自去等一个晏姬,原来是想着这一茬呢。
而她,还嫌门口太阳太大,就偷懒躲在垂花门下面等着,结果吴芊芊根本没有进来,她怎么那么傻呢?
“老夫人,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见晏姬磨磨蹭蹭的,光顾着催她了,都忘了问表小姐的事了。”
荷叶心想,这下总可以狠狠踩晏舞儿一脚了吧。
“晏姬,荷叶说的可是事实?”吴氏眼里带了寒芒,就要发作。
晏舞儿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怀却先说话了:“原来晏姬出门了啊,老夫人真是宽容,想来裕王府如此和睦,也是老夫人的功劳了。”
吴氏听了他的话,不好再指责晏舞儿,面上堆了笑道;“慕容公子过奖,既然芊儿来不了,改日老身亲自跑一趟,慕容公子的东西定是极好的,想必我大哥大嫂也会喜欢。”
慕容怀不置可否地笑笑:“东西既已送给老夫人,自然由您看着办就好,我没有异议。”
吴氏见慕容怀没有反对,喜得跟什么似的,眉开眼笑,完全是一副看准侄女婿的眼光,也不再难为晏舞儿了,吩咐道:“晏姬,慕容公子今日前来,可是专程奔着你的茶艺来的,还不赶快献上来?”
晏舞儿有些无奈,这慕容怀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察觉她动了手脚,故意的吗?
已经有丫鬟送上了茶具,一一摆在堂中央的檀香木长案上,晏舞儿咋舌,这是要让她当众表演吗?要再想下手可就没机会了。
“晏夫人请!”慕容怀礼貌地向晏舞儿微微一笑,一对桃花眼神采奕奕,却令晏舞儿嘴角直抽抽。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晏舞儿屈身一礼,施施然走到长案前,看着大大小小一整套茶具,开始表演起茶艺来。
其实上一次她是就是随意泡的,这一次自然不同,她先将紫砂茶壶一一摆好,接着将茶叶拨入茶荷之中,然后温壶盏,投茶冲茶,一气呵成,动作优雅不慌不忙,尤其是冲茶的时候,壶中升腾起的烟雾如漫天花雨,一片氤氲,茶香四溢,整个大厅都弥漫着阵阵香气。
晏舞儿将冲好的茶一一分到杯盏中,声音清脆悦耳犹如淙淙溪流,视觉听觉以及嗅觉都得到了很好的感受。分好之后,接着便有丫鬟将茶盏一一送到在场三人的桌案前。
慕容怀端起茶盏,闭着眼睛深吸了三次气息,叹道:“晏夫人沏茶的工夫可真是一绝,姿态优雅味道又好。我的眼光可真没有看错。”
晏舞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慕容怀一个外男如此称赞她,这可是有些不妥,毕竟她该死的身份是裕王李恕的人,而且,就算是单身,男女也有很大的界限。
她没有做声,老实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脚下的青石砖地面猛瞧,似乎要将它看出一朵花来。有慕容怀在,吴氏倒没有多为难她,挥手便让她回了绿芜院。
她前脚刚出了门,慕容怀便站起身道:“老夫人,今日叨扰多时,在下也该告辞了!”
“慕容公子这就要走了吗?”吴氏很有些不舍,贺纶也站起身挽留:“慕容兄,在下与你一见如故,还想着找个清静的所在畅饮几杯呢!”贺纶还没有跟他谈到重点,自然不舍得他就此离开。
虽然跟着太子殿下前程无量,但贺纶还有更大的抱负,如果能有财力支持太子殿下登基,到时候他就是拥立新皇的一大功臣,前程更是一片辉煌了。
慕容怀抱拳,客气道:“贺兄所言甚是,在下多次叨扰,这样吧,下次我做东,请贺兄喝杯水酒如何?”
贺纶不好再说什么,母子俩一直将他送出了好远才罢休。
晏舞儿急匆匆地往绿芜院赶,柳絮都有些跟不上了,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主子等等我!”
“快点!”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柳絮跑得急,又没有看路,所以摔倒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她小心地扶起她。焦急地看了眼后面,生怕有人追来。
“主子,你看什么呢?没人啊!”柳絮见她紧张的样子,安慰道。
“不是,我看那慕容怀有问题,我担心他过来找我。”晏舞儿一想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双桃花眼,不停地向自己猛放电,她的心里便扑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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