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启程,仅带上李淮兴、沈涛、岑继云、苏娟、天雅。
穆念慈与黄蓉去临安府游逛多日,这一趟根本没见到人。
带天雅贴身行走,自是为了令她多所游历,多长见识。
人生是一场历练嘛。
欧阳刻可不会天真地以为,天雅就该是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读书识字习练武艺,都是为了帮助她融入当前世界,多理解一些常识与世道人心,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种种,也便会得以逐步确立。
人生这场诡丽风景,自己一个人看得再明白,又有何乐趣?
必须与至爱之人分享。
那些明媚与阴暗,那些温暖与残酷,那些喜悦和忧伤……
若不解忧愁,则无从体验欢欣。
而随行的四位武功高手,当然就是天雅的保镖。
文才武艺上,苏娟还兼着天雅的导师之职呢。
时隔一年有余,周景文至今杳无音讯,每次回山庄,从无人通报他的消息。
欧阳刻时而想念,时而又深感疑虑。
近来事务繁多连绵接踵,也不及多顾。
这日黄昏途经安徽庐州,为后世省会合肥,预待赶往城里歇宿一夜,却遭遇到一伙劫道的盗匪。
这伙盗匪也才二十多人,远远的喊出绿林切口黑话,欧阳刻这边六人完全听不懂。
便待遣出沈涛略施身手,将他们驱散开去,欧阳刻可不打算亲自出手了。
他凝力杀人太过血腥,有天雅在旁,自须收敛少许。
忽听马蹄声急促,岔道口尘土飞扬,由另一条原野埂道上驰来数十匹骏马。
甫一近前,尚未有任何人说话,登时箭如雨下,连珠射下,惨嘶声连起,那二十五名盗匪纷纷被射毙当场。
有躺倒呻吟未死的便加上一箭,很快万籁俱寂,这血腥程度总比断肢横飞好得多了。
欧阳刻勒缰稍微落后,再后就是苏娟与天雅合坐的四马拉车,由李淮兴赶乘,车辕前端栓着六匹驮负行李辎重的马匹。
沈涛、岑继云打马上前,下意识横刀胸前,却没见到一箭射向这边。
那些骑乘的黑衣射手箭势劲急,却似久历战阵,井井有条地勒马收弓,个个坐姿端正,上身挺得笔直。
蹄声嘚嘚嗒嗒,一骑通体雪白的骏马缓缓驰出。
乘者乌发高束,面白如玉,唇若涂丹,额挺鼻隆,下巴圆润,眉目秀气清丽,一袭领扣紧束的白袍纤尘不染,分明是个着男装的弱冠女子。
“拜见西域圣子。”
白衣女子飞身下马,身手很是矫健,站定了双手扬起抱拳,腰佩长柄乌藤剑鞘,中等身量,姿态很是飒爽。
欧阳刻打马向前,拱手道:“不敢,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他长了个记性,出行中土时,每日均由苏娟与天雅侍候浓墨整妆,眉形斜挑,颏下粘着两寸黑须。
却不知对方未经询问,怎生就将自己认将出来。
“属下庐阳陈氏,特来投奔圣子阁下,尚乞收留。”白衣女子似欲弯身鞠个全躬,又好似不习惯,于是依然直身抱拳说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