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穆嫣不肯,却被他强硬地拦腰抱起。她捶打着他,喊道:“放开我!”
“不放!”陈奕筠抢人抢得理直气壮“我怕你伤害孩子!”
这个女人情绪不稳定,万一犯起浑来,给他把孩子流掉怎么办?他又不能真得掐死她。
“放开!你这个强盗!”穆嫣踢打着他,可是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等于蝼蚁撼树,完全没有作用。
陈奕筠抱着她下了楼,然后将她强硬地塞进车里。
车里有司机,可见这家伙有备而来,摆明了准备跟她来硬的。
“我不跟你走!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穆嫣的手按着腹部,绞痛感再次袭来。
见她脸色更苍白,陈奕筠将她抱在怀里,关切地问道:“肚子疼吗?”
穆嫣赌气地不理他,扭过头,泪水再次滴下来。
陈奕筠对司机说:“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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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出生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名字,只好用穆嫣给取的名字“小臭”或者叫“臭臭”
臭臭很乖巧,肚子不饿的时候从不哭闹,而且小家伙很聪明,能够理理大人话语的意思。
比如,杨阳说:“室里光线太暗,把窗帘拉开吧!”
臭臭的小脑袋就会转向窗口,等着看妈妈拉开窗帘。他喜欢听窗帘滑轮滚动的声音,每次妈妈拉窗帘的时候,他都能高兴得手舞足蹈。
开始,依凝认为是巧合,几次验证下来都是如此,她不禁对杨阳叹道:“想不到臭臭真得能听懂你说的话啊!他才多大呢!”
杨阳笑道:“这孩子天赋异常,虽然还不会说话,可他的理解力能达到一周岁孩子的水平。”
“真得吗?”依凝对孩子的了解还不如杨阳,主要是跟孩子接触最多的就是杨阳。
现在的杨阳,是正宗的超级奶爸,提起育儿知识和育儿经验,那是一套套的。
他乐此不彼,依凝欣慰又感动。
幸好有杨阳,不然臭臭现在缺乏的父爱要如何弥补呢!
两人在屋里逗着孩子玩,杨阳说:“再过几天,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带着臭臭去公园晒太阳!”
依凝没注意听他说的话,而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欣妍和江南好像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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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江南,你出尔反尔,我对你太失望了!”顾欣妍哭天抹泪的,伤心到一塌糊涂。
贺江南俊面阴沉,立在旁边,任由顾欣妍哭闹,始终不言不语。
“你说话啊!”顾欣妍喊道。
“让我说什么?”贺江南冷冷地道:“订婚的事情等你调回警署再说!”
顾欣妍苦恼地流泪:“调不回去啊!特警队卡着不肯放,我有什么办法!再说,特警队也没管着不让我们订婚!你老是拿这事当理由,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说过,等你调回警署再订婚!”贺江南坚持己见。
“你故意的!你不想娶我明说,根本就是还想着那个朱文娜,就拿特警队说事儿!我在特警队里碍着你什么了!”顾欣妍下决心趁着这次回临江要跟贺江南把婚事订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你喜欢这样想就这样想吧!”贺江南俊目流露疲惫,似乎不胜其扰。“明天我回香港,要不要一起回去随便你!”
“我恨你,你就是故意的!”顾欣妍捂着脸放声大哭。
贺江南干脆抬脚走人,太吵了,他想耳根子清静一会儿。
“贺江南!”依凝喊住他,从室内走出来。“你们在吵什么?”
见依凝出来,贺江南停住脚步,冷冷地道:“问你的好妹妹!趁我出差的时候擅自调到特警队里,现在想调回警署,特警队卡着不放人!”
依凝也不赞成顾欣妍这样娇柔性格的女孩在特警队工作,拿不得枪受不得惊吓,真不知道特警队怎么会相中了顾欣妍!
可是,贺江南竟然会为这个不肯和顾欣妍订婚,男人的大脑思维真奇怪。
如果搁以前,这些问题根本不会成为问题。凌琅几个电话就能摆平一切,可惜物是人非,这个只管死不管埋的混蛋,把人调出去就横竖不管了!
“这样吧,我去找找林雪,看她有没有办法!”依凝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林雪。
贺江南沉吟道:“林雪没有权利干涉香港警部的人员调动,她也只好让她的老公梁峻涛出面了!梁峻涛在北京权势滔天,可在香港他的关系网就是凌琅!”
“”nnd,转了一圈,还是要回头求凌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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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翻阅着一张张的照片,都是用远程摄像机拍摄到的。
杨阳、依凝还有小宝贝,一家三口如此和谐幸福,彻底地扎痛了凌琅的眼睛。
“孩子取名字叫臭臭,从妇幼保健院的近期检查结果可以看到,他很健康!”阿九把臭臭近期去医院做体检的单据交给凌琅。
凌琅俊颜始终没有放晴,半晌,冷冷地道:“谁给取的名字?”
靠,他的儿子居然叫臭臭!哪个二货给取的名字!
阿九回答道:“好像是嫂子的表姐穆嫣!”
凌琅不满地道:“陈奕筠的女人就这水平?还画家呢!”
阿九沉默,没对陈奕筠的女人水平如何作出评价。
凌琅的目光再次移向那叠照片,看到杨阳代替他的位置横在依凝母子俩之间,十分融洽和谐的一家三口。
他不由眸光阴沉,薄唇抿得几成一线。
佣人敲门进来,报告说:“少爷,弗德里克王妃来了!”
抬起头,凌琅情绪有些烦乱,说:“就说我不在!”
“琅,我知道你在!”袁秋跟随着佣人走进来,落落大方地微笑:“心情不好吗?”
凌琅见她进来了,也不好再赶出去,便说:“坐吧!”
佣人为袁秋端来了茶水,袁秋没接。美眸有些委屈地睨向凌琅,道:“琅,你知道我不喜欢喝茶的!”
凌琅对佣人吩咐:“去换杯咖啡来!”
袁秋有些失望,如果搁以前,凌琅会重重处罚记不住她口味的佣人,只有这样佣人们才会对她高度重视,下次肯定能记住她喜欢喝什么。
但凌琅只是吩咐佣人换一杯,其他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不可否认,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强求是再也求不来的!
袁秋端着佣人刚送上来的咖啡,默默地哀伤了一会儿。她抬头见凌琅神色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矫情,便对他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琅,弗德里克出院了,谢谢你!”
“恭喜,不必谢我,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听说袁秋的丈夫出院,凌琅竟然微微地松了口气。似乎潜意识里,他希望她能有一个丈夫,哪怕这个丈夫是个植物人,
“你让医生们倾力救治他,还肯安慰我,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帮助!”袁秋深情地凝视着凌琅,用意味深长的口吻说:“琅,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以前,这句话无往不利。一句朋友,可以将她和凌琅的关系无限期延伸。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这句话对凌琅来说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
凌琅看着她,目光早没了昔日的柔情缱绻,只有隐忍的淡淡不耐。“秋,我还有事!”
袁秋几乎跳起来,她想扑进凌琅的怀里大哭大喊,倾诉自己对他的思念和爱情十年如一日从没有改变过!可是她看着男子愈来愈冷漠的眼神和越来越不耐烦的态度,只有无尽的绝望和伤心。
“琅,你很忙吗?我想跟你说一会儿话!弗德里克整天躺着,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理我我希望你能有耐心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袁秋轻声地哀求着,极尽卑微。
凌琅看着她这种我见犹怜的无助样子,不由勾起以往的一些回忆,毕竟他曾经炽烈地迷恋过她!
好吧,就陪她坐一会儿,听她说说话!凌琅的沉默代表默许。可是下一秒钟,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桌案上的照片,依凝抱着孩子依偎在杨阳的怀里笑得那么甜蜜,他简直如坐针毡,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噌!”他站起身,在袁秋诧异的目光里,他说:“我有急事得出趟门!”
袁秋的胸口一撞,她的琅在驱赶她吗?娇颜顿时煞白,素手按向胸口,眼看心绞痛又要发作。
凌琅忙接道:“我让梦洁过来陪你坐会儿!你们都是女人,应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可以互相聊一聊,解解闷!”
说完,他便让佣人去叫于梦洁过来替他陪伴客人。
上次,袁秋造访,他就让于梦洁帮他应付的。
袁秋听他这样说,只好勉强点点头,说:“你有急事就去忙吧!我跟梦洁聊一会儿,再回去!”
好歹凌琅给她三分薄面,起码肯让于梦洁过来陪她,至少没有直接抬脚走人把她晾在这里不理那么令她难堪。
凌琅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见于梦洁已经过来了,便对她说:“好好招待我的朋友!”
看来,潜移默化的,他开始认同袁秋对他们关系的定位——朋友!
于梦洁甜美的娇颜永远如春风和熙,她柔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忙事情去吧!”
凌琅走出书房,回头见两个女人正在里面客气地寒喧,听起来很友好愉快,他便放下心。
他对身边的阿九吩咐道:“立刻准备飞机,我要去趟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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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走后,于梦洁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袁秋,言谈举止间处处昭显着女主人的风度,比第一次见到袁秋时要自信得多。
做凌琅的女人之前,她做过平面模特、服装模特、车模、三流明星年纪轻轻,她已经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得十分老练,什么样的阵容都没有怯场过。
开始,她还忌惮袁秋王妃的身份,慢慢地发现,王妃也不过如此!
任何追在男人后面哀求的女人都高贵不到哪里去,王妃也一样!
“王妃殿下又来了,欢迎欢迎!”于梦洁特意把个“又”字咬得特别重。
袁秋知道于梦洁绵里藏针,根本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纯洁无辜,但她还真没把这个小嫩模看在眼里。
“琅好像有什么急事,不然他都会亲自陪我,不会劳驾你!”袁秋顺手整理了美丽的长卷发,倨傲地接道:“我说他有急事就去忙呗,他怕冷落了我,非让佣人请你过来替他坐陪。唉,琅也太不体贴了,就不知道孕妇容易疲劳嘛!”
袁秋这话既挑明了凌琅对她的重视,又点出了凌琅对于梦洁也没那么宠爱体贴。
于梦洁听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她仍然保持着表面的甜美,眨巴着清泉般的明眸,道:“琅对待女士总是这样绅士,就算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可遇到不懂眼色的客人,总不能开口驱赶吧!作为他的未婚妻,我只好劳累些了!”
“你骂谁是不懂眼色的客人?”袁秋娇颜泛起愠意,美目像毒蛇般盯住于梦洁。
既使于梦洁见多识广,仍然被这种毒蛇般阴森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不禁缩了缩身子。
“哼,一朝得意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袁秋对于梦洁再也无法容忍,反正凌琅也不在场,她犯不着再保持优雅,便咬牙切齿地冷笑:“还没有举行过订婚典礼呢,你就迫不及待以未婚妻自居了!真不要脸呐!”
于梦洁聪明地没有再继续跟袁秋硬碰硬,毕竟她羽翼未丰,而袁秋身份高贵,撕破了脸皮反倒不好。忙缓和了脸色,笑道:“我年龄小不懂事,在琅的面前说话自由散漫惯了,他宠着我也不责怪,结果时间长了,养成说话不知轻重的坏习惯。王妃殿下阅历多见识广别跟我这个小女孩一般见识。”
袁秋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于梦洁这是影射她的年龄大!女人的年龄都是秘密,可是再保密也无法跟于梦洁这种小嫩模相比。
“至于订婚的事情我最近害喜严重,琅说,等我的身体好了再举办订婚典礼!反正孩子都有了,名份还不是尽早的事情吗?”于梦洁乘胜追击“王妃殿下虽然身份高贵,可惜丈夫病重,不能体验到为人母的快乐,我真得很同情!”
袁秋霍地站起身,想扇于梦洁一记耳光,可随即省到对方是在故意激怒她,好让她失控打她,这样就能找到凌琅哭诉委屈。
袁秋硬生生压抑下暴力冲动,对于梦洁冷笑:“能给琅生的孩子的女人不止是你,眼下就有一个已经生了!你不担心吗?她的孩子会抢夺琅的父爱,也许有一天,琅看在孩子的份上,还会跟她旧情复燃。那时候,你期盼的订婚典礼更遥遥无期喽!”
如愿看到于梦洁变了脸色,袁秋得意起来。不但在这次争执中占了上风,还在于梦洁的心里扎进一根毒刺。
她想除掉顾依凝的孩子,可是后果太严重,一旦被凌琅知晓美国医院事件,那几个杀手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于梦洁并不知道!现在于梦洁只看到了琅温柔绅士的一面,对他的冷酷残忍完全没有了解。就让这个女孩恃宠而骄吧,以为有孩子做筹码,什么事情凌琅都会纵容她。
“顾依凝带着孩子在临江生活呢!她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身边也没个保镖!唉,失宠的女人真可怜,琅对她不管不问的!你说,哪天琅的对头找上了那个孩子,岂不是毫无幸免的希望?我都替那个可怜的孩子担心呢!”
袁秋边说边观察着于梦洁的脸色,接道:“顾依凝有孩子做庇护,也许琅还有跟她重修旧好的可能,如果孩子不小心没了,她就再没有任何希望了!”
于梦洁突然冷笑:“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去对付她啊!”“天呐,你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袁秋好像很惊讶的神情“我跟琅只是朋友关系,他有几个女人几个孩子关我什么事呢?”
于梦洁嘴唇翕动,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她当然知道袁秋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凌琅对顾依凝母子绝对还有感情,否则也不会为怕顾依凝在月子里流泪伤害眼睛,而推迟跟她的订婚典礼。
知道凌琅不喜欢啰嗦不懂眼色的女人,于梦洁没敢继续追问什么时候订婚,可是她的心里很着急。
“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啊先别高兴得太早!订婚的日子遥遥无期呢,你就一直等着吧!”袁秋撂下这句话,便满意地起身离开。
就算不能挑拨于梦洁去对付顾依凝,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再看到这个小嫩模春风得意的样子,她便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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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和熙,好像一夜间就暖和起来。
这天,依凝跟杨阳商量好了要陪孩子去公园玩,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来了俩警察,说杨阳涉嫌拐卖人口,把他给带走了!
依凝当时气得要命,给林雪打电话,林雪说,这是从上级部门下来的逮捕令,只是涉嫌而已,等澄清了误会,立刻会放人的!
真是天降横祸,挡也挡不住!
公园没有心情再去了,她抱着臭臭在家里生闷气。
突然听到老妈打雷般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不受欢迎的客人来了。
依凝抱着臭臭走过去,竟然看到凌琅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厅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承受顾妈妈的雷霆震怒。
“你还来做什么?没有你凝凝和孩子生活得很好,她准备结婚了,我的新女婿比你好十倍,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顾妈妈总算逮到了凌琅,当然得把积攒了好几个月的怒气和忿懑统统发泄出来。
凌琅不吭一声,任由顾妈妈唾沫星子四溅,他修养极好,微蹙俊眉却没有伸手去擦。
看到凌琅的瞬间,依凝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眼前开始弥漫雾气,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他:“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