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直等到月上柳梢,连赵永孝都回东厢来了,也没见赵永忠的影子。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喝得微醺的赵永忠从上房出来,一家人忙把赵永忠拉进屋,询问到底是如何分家的。
不常喝酒的赵永忠有点发怔,迷瞪瞪地看了眼家人,半晌没有回言。
姜氏见状,忙去给他打了盆冷水洗脸。洗完了脸,神智恢复清醒的赵永忠这才缓缓说道:“家里给咱们分了四亩地,农具和锅碗瓢盆也答应给咱们置办一套。另外答应给咱们五贯钱还债。”
听说老赵家居然真的答应还债,一家人面面相觑,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毕竟赵乔氏这两天的表现都不像甘心替他们还债的样子。
赵四娘奇道,难道真是迫于舆论压力,老赵家不得不替他们还债?这可不符合广大人民群众对赵乔氏的普遍认知呀!她怎么能不搞点阴谋诡计呢?那她今天下午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参与分家,为的又是哪般呢?
“爹,家里不是说没钱吗?那五贯钱还没有给咱们吧?”赵四娘用的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句。
赵永忠点点头,说道:“二哥说大郎过了县试,马上要动身去府城考府试,光路费就得好几贯钱。最近铺子里生意又不太好,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钱来。
赵四娘点头称是,表示理解;“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也是有的。可那钱到底啥时候给咱们,爷也没说吗?”暗自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什么阴招呢?原来是个拖字决。
果然,只听赵永忠说道:“你爷说等到大郎出人头地了”
赵永忠见一家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喝过酒的脸上越发燥得慌。忽地想起什么,赵永忠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来,赔笑道:“你爷说口说无凭,立了张字据给咱们,说到时候就立刻替咱们还钱。”
一家人却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接,让赵永忠伸出去的手好不尴尬。
“爹,为了供二房的人读书,咱们中可没有一个人识字的。人家跑去考秀才了,我两个哥哥却连自个儿的名字都不会写呢!”赵三娘凉凉地提醒道。
姜氏见赵永忠满脸愧疚,一双眼睛都不敢往两个儿子那儿瞄,心肠一软,温言劝慰道:“孩子他爹,刚才你没回来之前,咱们就在说家里十有八九是不会替咱们还债的。四娘说,之所以让你一口咬定是欠了五贯印子钱,不过是为了让家里同意让咱们分出去。药钱家里不肯出就算了,咱们有手有脚,还愁还不了债吗?”
说道这里,姜氏一脸欣慰道:“你不知道,四娘说欠的债她要自个儿想法子去赚钱还清呢!”虽然姜氏并不相信小女儿能做到,可见孩子这么懂事,还是觉得心里十分熨帖。
赵永忠听姜氏这么说,刚要松口气,却冷不丁听赵三娘问道:“爹,刚刚你只说给分了地,却没提分房子。是说漏了呢,还是”按照常理分家都是要给分地分房的,这都没有多问的必要。可老赵家极品太多,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只能多此一问。。
“这个”赵永忠咽了口口水,见全家人都密切地注视着他,实在没办法打个哈哈蒙混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和你四叔定亲的李家姑娘今年就要出孝了。为了等守孝的李姑娘,你四叔的亲事硬是耽搁了三年,他今年都二十岁了,家里打算让他俩尽快成婚”
“四叔他成亲,跟咱们家分房子有啥关系?”赵三娘见他爹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忍不住插口问道。
“原本是要把咱们住着的房子分给咱们的。可你四叔要成亲,家里房子不够用,打算让咱们搬出去”赵永忠嗫嗫喏喏道。
“家里房子怎么就不够用了?咱们一家六口都住一间屋,四叔的屋子跟咱们一样大,他成亲了不过两个人,还不够他们住吗?”赵三娘高声怒道。
“二姐,你别错怪了四叔,这事儿恐怕不是他的主意。”赵三郎可不相信,在妹妹重病的时候,肯伸出援手的四叔会为了成亲逼走兄长一家。
“是呀,他四叔不是这样的人呀!”姜氏也觉得仗义的小叔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赵永忠点点头,说道:“这事儿他四叔确实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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