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会喜欢你这蛇蝎一般心肠的女人。”
苏舜心如死灰,惨然一笑,道:“你真得这样看我?”
楚天秋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伸手将她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舜看着楚天秋如此绝决,又气又恨,将脚一跺,道:“你如此对我,一定会后悔的。”说罢,一道红光闪过,人已破空飞走。
楚天秋见苏舜飞走,反倒停下了脚步,心里既悲且苦,怔怔出神,情难自禁。
“秋哥哥!”忽地耳边又响起轻柔的叫唤声。
楚天秋闻声猛地一惊,口里冷冷地道:“你又回来做甚?”
“秋哥哥,是我,小蝶民!”随着话声,从暗影里走出一人,星光下看得真切,果真是小蝶。
楚天秋哭笑不得,先是将苏舜当作小蝶,后又将小蝶误作苏舜,想来也不禁赧然。
“这么晚了,你又怎会在这?”楚天秋问道。
小蝶走到楚天秋的身前,脉脉地看着他,眸光闪动,宛如天上的明星,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呀!”
两人现在虽已成异姓兄妹,但楚天秋每一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后,心里仍不由自主地一阵慌乱,稳了稳神,口里说道:“夜已深了,我们回家吧!”
两人并肩往前走,一边走,小蝶一边说道:“秋哥哥,刚才你与舜姊姊说得话我都听到了,我爹娘和石头弟弟真得都已经死了吗?”
楚天秋听了,心里一紧,怔了怔,沉声说道:“确是真得!我本不该瞒你的,只因那时你身中美人草之毒,我却不忍再让你伤心,故才瞒你未说。”
小蝶点头道:“我知道秋哥哥瞒我也是为我好。”说完,终于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夺眶而出,投进楚天秋的怀里放声大哭。
楚天秋一时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才将小蝶劝住。小蝶渐渐止住悲声,口里说道:“真得是她杀了我爹娘和弟弟?”口里的“她”当然指得是苏舜了。因她对苏舜又怕又恨,故也不再直呼其名。
楚天秋点头道:“我该杀了她为他们报仇的,可我还是下不了手。”语气显得甚是懊丧。
小蝶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卿儿姊姊也果真是好害死得吗?”
楚天秋点了点头,说道:“你既已知道,也就不再瞒你,但你莫要在家人跟前提说,免得又添他们伤心。”
小蝶道:“我晓得的。”
楚天秋拭去小蝶面颊上的泪痕,然后说道:“我们现在便回家吧。”
小蝶脸上不由得一片绯红,嘴里只嗯了一声。
玉宇无声,星光闪闪。此时村里人早都睡下,村里一片寂静,只偶闻一二声犬吠。
两人谁也不再开口说话,默默地回到家里,然后相互看了一眼,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楚天秋回到自己屋里,心如潮涌,又如何睡得着?心想:“我虽已与舜妹成了婚,但现下已然彻底反目,再也不拿她当做我的妻子了。”想到这里,不仅不以为忤,反觉一阵轻松。
随即又想道:“母亲收小蝶做了义女,与我倒成了异姓兄妹,然后再寻个好人家,将她嫁了,也算替我了了一桩心事。”
紧接着又想:“我心里喜欢的人只有卿妹妹,不管她生也好,死也罢,今生我也就只爱她一人了。现在她虽说肉身已死,但好在十三年后还有回生希望,但要让我这么枯等十三年,又如何使得?”
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个不停,不觉间光透窗棂,天已然亮了。
楚天秋心想:“老祖一再嘱我不可往寻卿妹魂魄托生人下落,便连狐仙舅舅也劝我,但我终是难已放心,还是要寻到托生人的下落不可。”最后拿定主意,心里也就释然了。既然天色已亮,也无睡意,楚天秋索性运起功来。
运功完毕,睁眼一看,竟已经日上三竿,楚天秋心想:“从今日开始我便要去寻托生人的下落,还需暗访,不动声色为妙。”当下提振精神,出屋先给四老请过安,待又用过饭过,又对四老言说要在飞灵洞随师父一起炼功,怕是不能常家来了,四老也未在意,并还勉励他一番。
自此之后,楚天秋四处暗访,踏遍了五湖四海,访过了天南地北,一晃便过去了两年,仍是一无所获。
在这两年间,楚天秋每月都要飞到黑龙潭,下到潭底水洞陪着苏卿的肉身说上半天的话,而这其间,那里倒也平静如常,甚事也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