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是五月初夏,可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多大威力,加上愈近黄河风力愈大,倒是浑身觉得凉嗖嗖的。天雄四人骑马向龙门渡口走去,驿站的两人紧紧跟随。他们已经提前雇好了渡船,要渡过黄河到对岸晋地去。大约一个时辰,到了龙门,一条渡船已在岸边停泊。天雄和驿站已经办好交接手续,驿站的人便把马匹牵了回去。在渡口迎接他们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艄公,他们望望波涛汹涌的滚滚黄河,再望望白发苍苍的老艄公,眼睛里流露出疑惑的目光,似乎是在问:驾船渡黄河,你行吗?
老艄公精神矍铄,笑声朗朗:呵呵,小伙、姑娘别担心,我今年只有七十六,黄河里来来又往往,渡河比骑马还快当。
蕊莲吐了吐舌头:妈呀,七十六!
老艄公哈哈大笑:不信吗?我的孙女比你还大哩!你们看,这船楸木制造,坚固耐用,可是绝对保险啊!
老艄公望了望年轻人怀疑的目光,挽起袖子,露出黝黑粗壮的胳膊:嘿嘿,结实吧?我一个人的力量抵得上你们两个人,不信吗?来比一比。
老人的一句话,倒把年轻人逗火了,天杰笑嘻嘻地一只手拉住天雄的手,一只手拉住老艄公的手:来,老爷爷,我们来个拔河比赛。
老艄公说声:来吧!
双方便前腿弓,后腿蹬,摆开了竞赛的架势,芳莲、蕊莲笑嘻嘻地连声喊着:加油,加油!
万万没有想到,天雄、天杰憋足了力气,使足了劲儿,脸孔涨得通红通红,老人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他们竟然被老人拽得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一会儿就甘拜下风了。芳莲、蕊莲笑得前仰后合:老爷爷真厉害,一个人能战胜两个小伙子,哈哈哈哈老艄公这时却面不改色气不喘,好像无事一样。天雄、天杰连连称赞:老爷爷真是好身手,好功夫,好力气,好爷爷。
老艄公笑呵呵的:呵呵,没有这一把杀手,还敢在黄河上溜达?
大家笑过之后,蕊莲指着木船说:老爷爷,这只小船一次上去四个人恐怕太重,最好是分两次摆渡。
老艄公笑道:哈哈,四个人也好,两个人也好,既不是我背你们,也不是小船驮你们,是黄河载你们。黄河力载千斤,十个八个人对它来说不算什么啊!来吧,上船!
小船是用纤绳拴在岸边木桩上的,有一块木板从岸上搭到船上,天雄走在前面,芳莲、蕊莲、天杰一个跟着一个,小心翼翼地走进船舱,坐在固定的座位上,两手抓住船帮的铁环,避免身体左右移动。站在岸上看,这是一条很小的小船,四个人进入船舱坐下,才觉得船并不很小,再坐两个人也绰绰有余。老艄公解下缆绳,登上木船,扔下木板,坐在船尾,笑逐颜开:各位放心,现在不是多雨季节,黄河水势不是很大很猛。你们看,北边的龙门,两山对峙,水面只有十几丈宽,水流哪能不急?你们再看南边,黄河进入平原,水面有十几里宽,水流自然缓慢。我这船就是要从南边划过去,要避开冲出龙门的最凶猛的水流恶浪,让船只平稳过河。各位,手抓牢,坐稳当,开船了!
老艄公说话之间,船只已向下游滑行了一段距离,只见他紧握木浆在船的右侧一下一下用力地划着,船头便扳正方向,向河的东岸轻快地驶去。愈向河心,水流愈急,河水从龙门冲出来,正愁没有袭击的对象,现在碰见了小船,哪肯放过它?只见一个三尺多高的浪头,劈头盖脸打了过来,蕊莲见了大喊一声“我的妈呀”便把头低低地钻进怀里。老艄公说了声“别怕”早有预见性地把桨从船舷左面猛打几下,巧妙地躲过了浪头。这时,小船却被激流掀上了波涛的顶峰,多亏了老艄公一柄木浆的左旋右转,小船在平稳地落入波涛的低谷以后,又平稳地浮出了水面,小船几经沉浮之后,众人的衣服竟然干干的没有沾上一滴水珠。小船向南边绕行,躲过了汹涌的浪涛,然后再逆着水流向东北方向驶去。芳莲说:老爷爷,你向东北方逆水划船,很吃力,为什么不朝东南方划船,那样顺水顺风,多轻松哇!
老艄公呵呵一笑:朝东南方划船很轻省,可是船只没法靠岸。
蕊莲抿嘴一笑:哎呀,姐姐,船只靠岸得有码头,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上岸的。
天雄放眼四望,水天一色,波光粼粼,气势浩茫。他对天杰说:这里的黄河这样宽阔,简直和站在我们沧州的海边望大海似地,有同样的感受。
天杰说:哥哥,你想家啦?
是有一点想家
别急,我们就有一次回家的机会了
望着波涛滚滚的黄河,蕊莲娇声娇气的:天杰哥,什么时候领我到你家的大海去看一看啊?
芳莲吃吃地笑着:妹妹,好娇气,天杰家里有大海吗?我看你是等不及了,急着认公公、认婆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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