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摒退其他内侍,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他笑mi眯地向我道贺“恭喜良人,贺喜良人。”
我莫名其妙“崔大人,无事无由的,子服喜从何来?”
“只因今日陛下出宫去了安阳郡王府上,恐无暇抽身。廉良人不妨回去做好准备,静待明晚陛下宣召。”
我傻了足足有五分钟,然后,突然地,恍然大悟。
什么严惩?什么为我出气?
不过是拿倒霉的丁准做人肉试验品,对我一次考验罢了。考验我是不是一个睚眦必报、蛇蝎心肠的女人。
要考验我的,自然不会是崔怀,而是那个对我大感兴趣、而且似乎越来越感兴趣的汉宣帝。想不到皇帝选女人,居然也会兼顾到内在美。
但是这个崔怀,绝不是省油的灯。我估计,他十有**已经猜到,是我在陷害丁准。
向他求证“盗珠一事,想必崔大人已然心中有数?”
崔怀微笑不语,默认。我又问:“不知子服是何处露了破绽?”
“丁准的嫌疑显而易见,崔怀一望便知,廉良人绝顶聪明,怎会想不到?良人当时的惊讶神情,实在是做得有些过了。”
“如此,陛下也——”
崔怀抢在我前头开口:“陛下只知,丁准胆大妄为,偷盗御赐宝物,而良人心慈良善、宽仁为怀,对他既往不咎。”
崔怀越发笑得高深,却不难测。我也笑,让他以为我和他心照不宣。
“那么,崔大人又知道些什么?难道崔大人不好奇,子服与丁准究竟有何仇怨?”
“过去之事,崔怀无意探究。崔怀只知,良人最终并未因私仇而要了丁准的性命,足以证明良人是真的心慈良善、宽仁为怀。陛下得良人相伴,实乃我大汉之幸也。”
由上所述,足以证明崔怀是个忠臣,而不是弄臣。很有可能,就是他撺掇汉宣帝设这么一个局,来考验我。他希望陪在汉宣帝身边的女人,是慧质兰心的贤德,而不是攻于心计的恶毒。
今天第二次后悔,第二次悔青了肠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早知如此,我发的哪门子的善心。这下倒好,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我就应该见死不救,最好配个无耻冷笑,顺便再赏那落水狗一棒子。这样就可以不必走司马洛那一步棋,真真正正一劳永逸。
不知道是老天也在帮忙,还是司马洛谋算得天衣无缝,崔怀说明晚,明晚正是六月初六。
到底这一天,会有什么特别的呢?
从暴室出来,我一边走一边想,快到祥云馆的时候,陡然地,一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好像有什么人偷偷地跟在了我的后面。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蓦然回首,那人想往树后面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看清来人,我不jin愕然“阿满?”
阿满见露了行迹,像吓了一跳,又像松了一口气,她走向我,张嘴想叫我名字,又忽地改了口。
“子——奴婢拜见廉良人。”
我看着阿满,她憔悴了些,不复从前的珠圆玉润,突然地有些伤感。
“阿满,你还是叫我子服吧。”
阿满蓦地眼圈儿一红,神情激动起来“子服,你不怪我么?”
“我为什么要怪你?”我幽幽地叹气,去握她的手“阿满,我不怪你,在我心里,你和过去一样,是子服的阿满姐姐。”
人,有时候,还是得做些善事。做好事,总有好报。
我的话,让阿满非常地感动。这感动,让她彻底打消了顾虑。她反握住我,极其用力,带着些许类似紧张和恐惧的轻颤。但眼神却是无比地坚定。
“子服,你要小心,张傛华她要害你。”
张傛华?又是张傛华!
“阿满,张傛华是谁?她为什么要害我?”我问。
“子服,你忘了么?张傛华就是张美人,我们以前侍候过的那个张美人。”
是她?宫中曾有传言,李美人无故流产,就和这个张美人tuo不了关系。只是无凭无据,才不了了之。而蒙在鼓里的汉宣帝,自此反倒宠爱起她来,升做傛华,也在情理之中。
阿满下意识地转头四望,确定无人,才又继续说道:“刚才我去给张傛华送糕点,在外面听见她和那个许还应在商议,他们准备在陛下召幸你的那wan下手,往你沐浴的香汤里下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只要人的皮肤沾到这毒,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给读者的话:
筒子们,如果觉得好,记得给我留言、加分和砖砖哦,呵呵,表嫌我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