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咬牙:“我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不想换岗位!”
荣致谦点点头,视线越过我对道:“带卓小姐出去。”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恰好医生过来给他做检查,我只好糊里糊涂地跟着出了门。
从那天起,我再次丧失了和荣致谦接触的机会。
不再关照我任何事,甚至从医院回来后的第二天便不客气地通知我,让我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抬下巴轻哼:“我是签过劳动合同的。”
他冷笑着提醒我:“合同里写明有三个月试用期,试用期内如有不满意,甲方随时可以终止合同。”
我无话可说,却不愿意就此妥协,只能和他僵持在公寓的客厅干瞪眼。
“看样子卓小姐是赖着不走了?”
我面无表情:“赶我走?可以,让荣致谦亲自来。”
他不屑地哼哼:“荣先生日理万机,没工夫陪小女孩玩家家。”
我气极,猛的站了起来,拿着电梯卡就往外走:“哼,懒得和你啰嗦,我自己去找他!”
岂料我赶到病房的时候扑了个空,我问护士:“这间病房里的人呢?”
她微微一笑:“病人刚办完出院手续,如果你快点的话说不定……哎,别跑啊,我还没把话说完呢!”
我提起裙摆迫不及待往大门冲。
终究是差一步,我才到门口,就见荣致谦俯身进了一台银灰色的轿车,穿着制服的司机尽职地为他关好车门,很快坐入车内发动起来。
车子性能很好,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威风凛凛地从眼前呼啸而过。
我没有回宿舍,依然住在那套复式公寓里,再没有出现,想来已经拿我无可奈何。
然而他有时间和我耗,我却耗不起。
料想是从中作梗,每次我进入金融大厦,保安都会客客气气地将我请出去。起先我还据理力争,多次无用之后也只好放弃。
我开始翘课在金融大厦外面蹲点。
三月末的天气,竟无多少春意。我在无数个寒冷的日子里翘首以望,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最后一班地铁离开之前,我在寒风中仰望眼前巍巍高楼。
失望,失望,继续失望……
我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人流,繁华街景在我眼中已是黑白默片。
我问自己,为什么在这儿,值不值得。
如果拉下脸去求卓在增,或许容易得多。但我不希望因此成为日后威胁到自己的把柄。
我想过寻找外祖家的帮助,然而十多年的分离,本就情薄,况且我是外姓;而航航,根本与他们无关。
夕阳渐渐老去,转眼星光漫天。
我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数着高楼中灯光一层一层黯淡。一整天的等待结束,无非又是一次空手而归。明天呢,是否依旧重复着今天和昨天?
我低喃着回身离去,风在我耳边停留:“rsisf,isdup……ss,。”
低头沿着街边走,猛然间一束极强的光线闪过我眼前。
我抬头,发现不知不觉我居然已在马路中央,而不远处的车正朝我飞奔而来。
心跳加速,恐惧蔓延全身,我顿时腿软跌倒在地。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由远及近,我捂住双眼,瑟瑟发抖。
耳边有人在说话,但我什么都听不清楚,我看到了鲜红的血,感受到双腿割裂般的疼痛。
瞬间晕眩,我终是人事不知。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公寓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冰岛雁鸭绒被。
身上热的厉害,头晕沉沉的。
我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抬头却见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有片刻的迷糊。
蓝灰色的衬衫,深色西裤,他倚在沙发上,就着旁边的落地灯翻阅文件。晕黄的灯光贴着他瘦削文雅的轮廓,眉眼英秀至极。
日期夜盼的一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股酸楚如潮水般瞬间涌入眼底。
“荣致谦……”用尽力气呼唤,却如蚊蚋般低哑。
他终究听到动静,缓缓抬头。
“你,可不可以……不要躲开我?”
他愕然。
而我……已经泪湿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