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湖中的岛屿上,有一座瞭望台,两百年前,有一个死囚逃亡至狗舍镇,又被当地居民率恶犬抓捕,绝望之下,他潜入了洪湖岛。其实在更遥远的年代,流传至今已成为了传说,洪湖岛还有一个别名,炼狱。相传曾每一个涉足岛屿的人,都会染上怪病,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治疗,便会暴病而亡,后来所有人都避而远之。但仍有居民发现岛屿之上的瞭望台,有的是在某个深夜,依稀朦胧的月色下;有的是在清晨迷雾蔓延的湖面中;亦或是在夕阳的余晖里。他们一度认为,这是当初逃至岛屿的死囚建立的,总之传说玄乎其境、扑朔迷离。
这不能怪我,我也无路可走,如果不抛下你们,我们都会死。孙磊躲进了一块凹陷的岩层里,他蜷缩在角落中,举着探照灯,周围石壁上的纹路就像是一张苍老斑驳的脸所密布的鱼尾纹。探照灯微弱的光线一阵急促地闪烁,孙磊用力拍打着,极为彷徨地叹道:“噢,见鬼,怎么可能会没电!混蛋!”他乞求着,将左轮拽着手里,紧靠着胸前,心跳比他的手抖得还厉害。
纱纱……纱纱……怪异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刚试着冷静下来的孙磊,又心弦紧绷。他立即举着灯,朝着左侧的草地探照过去。“谁,谁在哪儿?”他低声怒斥着,左手举着灯,右手握着左轮,对准着那片暗影。嗤嗤,嗤嗤,从手电筒里发出的声音,令唯一的光源也逐渐消失。“噢,别,别这样,别这样。”孙磊绝望地祈求着,使劲地敲打着探照灯,他朝着前面挪动了一小步,如果真有人从荒草堆里冒出来,也能第一时间瞄准他的头颅。
呼呼,呼呼……冰冷刺骨的寒息窜上孙磊的颈部,他浑身哆嗦,头皮发麻。灯,彻底熄灭了,遁入黑暗里,他不敢松懈自己的右手,扣在扳机的手指麻木不已,可耳畔中,那纱纱声再也没有响起。“你,你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快,快出来。”孙磊吞吐的话语携带着无尽的恐惧。呼呼,呼呼呼……围绕在周围阴冷的气息,发出幽灵般的勾魂声,他不停地抹了又抹溢出的冷汗,再一次将探照灯打开,借助即将被吞噬的光芒,哀求着:“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
呼,后背清晰的呼吸声传来,孙磊猛地扭过头,在光芒熄灭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张脸,一张阴森恐怖的脸!正是死去的陆明。“啊!”凄惨的尖叫,回荡着在片幽暗密林中,在黑暗的世界里渐渐被消沉。
当刺眼的日光灼烧着疲倦的双眼,这痛楚令昏沉的大脑清醒,全身虽已麻木,可稍微蠕动便能体会钻骨之痛,慕天语咬紧牙关,试着将禁锢在右手的枷锁挣脱,他被绑在了一个绞刑台上,距离地面几十米,那正是岛外人所看到的瞭望台。慕天语艰难地扭过头,眺望着浩瀚的洪湖,这阴暗的湖里,连水质都变成了深褐色。
“醒了?”低沉的音律袭来,慕天语低头看向瞭望台的内部,声音正是从里面传来。“真是让我意想不到,还以为你奄奄一息、半死不活了。”戴着兜帽的人,徘徊在阴暗中,看不见它迈动的脚步,只是在不停地移动,也看不见它的身躯,全身被黑袍所包裹。即使面对白日,它亦能出现在没有光照的角落。“你的生命真是顽强,莫非你真得到了圣光的庇护,哼哼,可现在你还是得祈求我。”
慕天语回过神,他的上肢已经麻木了,被悬吊了整整一天。他双眼直视着兜帽下的黑影,但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原以为他们都会死在林子里,没想到还是有人逃了出来,看来有人很信任你,即使面对无尽的深渊,也能孤注一掷,纵身跳下去。”黑袍兜帽者转向遥远处,那片笼罩在阴暗迷雾里的丛林,它发出邪恶的笑声:“你以为她们到了小镇,就能活下去吗?不,呵呵……她们会死得更惨。”
被悬挂在绞刑台上的慕天语轻哼一声,无力道:“我,我昨天想了大半夜,猜想你生前会是个怎样的人。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如此绝望,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见你那空灵的双眼时,里面充满了哀怨和悲痛。”
“通灵人!”煞气肆意,阴风刺骨,慕天语在这股强大的邪恶势力下,竟有些抬不起头。“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那么一丁点用途,但若你胆敢再冒犯我,我会让那群可爱的小宠物,活剥了你的皮,我会亲手剖开你的胸膛,然后捏碎你那脆弱不堪的心脏。”
“好,好的。”慕天语摇头苦笑着:“既然你不愿意谈及过去,那就说说现在?”他试着转动身躯,挣脱束缚在手腕上的绳索,磨破的皮肉,血迹已经干枯了,痛楚异常明显。
那黑袍兜帽者转过身,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慕天语袭去。“你想知道什么?”浑厚低沉的话音,使得慕天语大脑再次受创。
“我……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有一个女孩,为什么你没有杀了她?”
“她没死?”
“不。”慕天语低吼着,捕捉到这股细腻的手骨断裂声,痛楚的汗液顺着面颊就流了下去。“她死了,只是没有死在这里,在医院的天台上,她跳楼自尽了。”
“嗯。”黑袍兜帽者应付着,并未发现慕天语的异样,那耀眼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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