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高在上人人交口称赞的王府里的世子,他容貌俊朗气质雅致如竹,就算是自己一个丫鬟顶撞了他,他这会儿也并没有放在心中。
白芨的心中越发悲凉,迅速低头,不让沈逸风看到她的泪水,他如此优秀,才会让小姐上了心。小姐刚刚与他说了什么?自从漳阳退亲之后,李薇竹还从未笑得如此开怀。
白芨用袖口擦了擦泪珠儿。
沈逸风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了,他虽然与李薇竹是三次见面,与这位叫做白芨的丫鬟只是两面之缘,她这会儿哭着的模样,像是自己负了她一般,“白芨姑娘,若是有什么误会说开才好,毕竟……”他顿了顿说道,“要替我寻三味药材,在下要与三位相伴许久了。”
听到了沈逸风的话,白芨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她震惊地盯着沈逸风,摇摇头,“这不可能?!”
她当真不喜欢自己,沈逸风轻笑一声,并没有生气,温言道:“你若是不信,可以询问你家小姐,刚刚她在房间里的时候,就是这般同我说的。”
“我肯定是要问问小姐。”白芨瞪着眼,站起了身子,她的动作又快又急,甚至踢翻了绣凳,绣凳的一角磕碰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咚的一声的声响,咕噜噜绣凳就在地面上打着转。
转身绕过了屏风,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就跑动了起来,手指碰触到了门板的时候,像是之间被火燎烧过一般,收回了手。
“怎么了?”沈逸风问道,看着白芨把绣凳扶了起来,重新坐在了绣凳上<="r">。
“小姐让我守着你。”
“不用。”沈逸风说道,“你似乎很在意我与你们同行。你既然想要取证,应当与李姑娘问个分明。”
白芨沉默摇摇头。
沈逸风不好开口,再次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有见过白芨,便沉默地阖上了眼。
一个时辰之后,沈逸风就看到了李薇竹贴身伺候的另一个叫做茜草的丫鬟。
这两个丫鬟应当是一动一静,白芨出了房间之后,茜草坐在了白芨曾坐过的绣凳上。
沈逸风清了清嗓子,茜草就拿出了供沈逸风如厕使用的小盆来。
沈逸风尴尬了只不过是一瞬,见着茜草神色如常,便轻轻颔首,“劳烦茜草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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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到了正厅的时候,李薇竹正和李夫人论医,李志庭的手指摸着书面,有些怀念,“我以为这书陪着我至死而不见天日,没曾想到居然还流了一套出去。”
“这便是我与夫人的缘分了。”李薇竹浅笑着,和李志庭坐而论医一个时辰,收获颇深,原本书中不明了的地方在李志庭的解释下豁然开朗。
李志庭的这一席话抵得过她苦读半个月的书了。
白芨静静地站在李薇竹的身侧,李薇竹又和李志庭说了小半个时辰,有些口渴的时候,漫不经心从桌子上拿起了水杯,这才注意到白芨的神色极差。
她眼底是淡淡黑色,灵动的眸子里有着细小的血丝,不知想着什么,死死抿着唇,唇瓣抿成一线。
“你怎么了?”李薇竹注意到白芨的神色不对,小声说道,“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白芨咬着下嘴唇,早在一个半时辰之前,她就想要询问自家小姐沈逸风的事情,等到茜草替了她的班,她站在李薇竹的身边小半个时辰,那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并没有消却,反而更加迫切了,“沈公子刚刚说,晚些时候,他要和我们一块儿上路。”她的语气里也带着焦急的意味。
“是了。”李薇竹微微颔首,“我其实只会给沈公子治腿,沈公子身上的毒我是没法子,幸而遇上了李夫人,等到沈公子再养上几日,她会把治愈沈公子的方子交给我。其中有三味药十分难得,又要让沈公子置于药浴之中给他针灸,所以沈公子会跟我们一路。”
白芨听到李薇竹的话语,心中一怔,从竹林里穿出的风呜呜,她听着这声音,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声音里也带着颤音,“小姐是同我说笑?”
不仅仅是置身于药液之中,还要让小姐给赤身裸·体的沈逸风针灸?
不等着李薇竹回答,白芨就自言自语,“小姐一定是在同我说笑了。”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笑,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