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边。祁澈哀恸嘶喊的声音,像鬼魅一般缠绕在她耳畔,一个又一个夜晚。她无法原谅祁烨,因为祁澈到死都还在喊他哥哥
芊泽深深闭眼,有行冰凉的清泪顺颊而下。她抹了抹,便睁开眼来,捋起袖襟,她从腰间把细长的腰带卸下,紧紧的绑住左臂,她一咬牙,把针头对向自己,欲下扎下。
蓦地,余光里,有一丝异动。
她骇然侧目,惊慌四望。
“谁?”
她暗自惊呼,不由自主的挪动起来。举目望去,一片白蒙蒙。一个一个的素衣蜡人岿然不动的立于水上。她们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然,刚才的那一瞬她确确实实的捕捉到了她们之中的异样。仿佛这无数个假人当中,站着一个真人。
这个念头吓着了芊泽,她踉跄起身,瞠着双眼沿着那岸边走。但这一次,她什么古怪也瞧不出来,不由得思忖是否自己太过紧张,看错了?芊泽摇摇头,又坐了下身,再此尝试扎针。
眸底,针尖的锋芒,欲直刺入肉,与柔嫩的肤色,形成对比。两个格格不入的颜色,即将碰撞,却在交汇的瞬间,倏地一顿。
芊泽感到背脊一片恶寒,有股决然的杀气,攀爬上来。她听到些小的水声,仿佛有人轻轻掠过而来,那脚步声听促在自己身后,带着一缕漫不经心的寒意。
“芊泽,你真是令朕太失望了”
终于,她仍旧听见了他,低沉惑魅的嗓音。祁烨一拂手,芊泽手中的针管便飞了出去,芊泽双手落空,只得颤抖的深深闭眼。
没有想到,还是被他抓住了。
这般千辛万苦,却仍徒劳无功,莫不是命中注定,她一辈子无法逃脱?
有温暖的大手,抚上她冰凉的小脸,祁烨逐渐走到她跟前,蹲下来眯眼凝望。
“你怎这般不小心,全身都湿透了。”他扯唇浅笑,眉宇间更显峻峭。芊泽默不作声,垂眸不敢直视。祁烨脱掉围在她脖颈间的狐领,揽她入怀:“真是太调皮了。”
这般舒缓的口气,却令人不寒而栗。芊泽机械的靠在他胸膛,只觉得他看似无害慵懒,却笑里藏刀。
他俯首轻吮她的唇瓣,又说:“唇也是凉了,这回又受寒了。”他笑意不减,仿若无事一般。他见芊泽只字不说,一时挑眉:“想不到你,竟只身走到了这。看来明月他没有错看你。”
“我的小鸟,看似柔弱,羽翼却异常丰满呢。”他微凉的指尖,细心的拨开芊泽湿粘的额发。一张苍白的小脸,愈显孱弱。
“好在朕早有预料,否则真让你给逃了。不过,也是朕疏忽,这密室的设计者乃是明月,朕当初不知他为何费劲心思,葬在机关布满的秋陵。原是早就有言相告,为你铺路。”说时,他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在芊泽面前。女子这才瞠目,不可置信的往回祁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