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听得杨逍这般说话,蓦地神色一寒,对杨逍说道:“杨左使,你内力尚余几成?”杨逍一愕,道:“我现在内伤沉重,半分内力也用不出。”
青书沉吟了一会,蓦地神色一狠,说道:“不能让卫璧这么将秘籍取走!”杨逍咳嗽道:“你伤势也不轻,先好好养伤,我再陪你去找回场子。”青书苦笑道:“我是武当弟子,等养好了伤,那卫璧说不定将我杀朱长龄、武烈二人的事都抖了出去!那若是被我爹知道,又该如何是好!”杨逍冷笑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做了,承认了就是。”青书听得这话,面上一红,但心中却早已决定,不杀卫璧,誓不罢休。当即伸出右手,骈起食中二指,在胸口连点六下,杨逍惊道:“你做什么?”青书脸色一阵潮红,蓦地长身站起,纵声长啸,他一拱手道:“杨左使,我去追那卫璧了。”轻功展开,便如过影惊鸿,飞快掠出数十丈,不见了身影。
杨逍怔忡半晌,蓦地长叹道:“为了一个无名小卒,耗损十年功力,值得么?”他不知青书自幼随张三丰修炼,张三丰多为他易经洗髓,而又得剑冢蛇胆之助,一身内力之浑厚,绝不下于一流高手苦练三十年。此刻见他年纪不过十四五岁,便拼得功力耗损,施展“六穴返魂”虽然霎时间功力尽复,但之后只怕是无以为继了。
青书循着地上足迹,一路追赶,天色虽黑,但他此刻内力盈剩,便如白昼一般视物无碍。
那卫璧被杨逍“弹指神通”打中大腿,虽然杨逍当时已是力竭,但弹指神通乃当年东邪绝技,刚柔并济,杨逍又将这门神通练得颇为高深,这一指射出,哪有如此简单?一开始虽然只是疼痛,但渐渐的却肿了起来,卫璧一瘸一拐,仗着地形熟悉,便欲逃回朱武连环庄,仗着人多势众,以求庇佑。
卫璧慌不择路,蓦地右边大腿一阵剧痛,脚下一软,一个倒栽,滴溜溜的滚了下去。好在出了密林,坡度虽陡,但也没有大树一类草木挡路,倒也没碰到什么障碍。卫璧只被碰得鼻青脸肿,全身乏力,欲伸臂止住滚势,但却始终使不出力。
忽听得一声娇呼:“师兄!”正是武青婴、白观两人,周围一众家仆持着火把,卫璧只觉老天对自己当真不薄,高叫道:“师妹,救我!”又瞥眼见到白观飞身纵来,心里大惊,正欲张口高呼救命,却见白观一脸急色,伸手扶住卫璧,登时止住堕势。
却听得白观急道:“卫世兄,青书呢?还有武伯伯呢?”卫璧冷笑一声:“你和宋青书一丘之貉,阴谋夺取我朱武连环庄基业!武当和华山,当真是名门大派呀!”
白观神色一愕,蓦地大怒道:“你血口喷人!宋青书和武伯伯呢?你把他们怎么了?”卫璧冷笑道:“师傅被宋青书和魔教大魔头杨逍所杀。我拼了一条命方才逃到这里,师妹,表妹,这人定是宋青书同伙,快快一刀把他杀了!”武青婴听得这话,嘤咛一声,登时晕倒在地。卫璧令家仆将她扶到一边,他一见己方人多势众,足足来了百余个人,当即放下心来,大肆吹嘘自己如何如何了得,将那青书和杨逍说的卑鄙无耻,以二敌一方才杀死武烈,但那册秘籍,却是紧紧藏在怀中,只字未提。白观听他说的绘声绘色,当即便欲大声反驳。
却听得一声大喝:“卫璧,拿命来!”青书倒悬长剑,俊目瞪圆,飞身扑来,长剑一振,笔直削向卫璧。他这一剑势若雷霆,端的是不取卫璧之命誓不罢休,却听白观一声沉喝:“住手!”身子一横,竟是挡在卫璧身前,青书见他横挡一下,心内暗恨,但却不愿伤到白观,登时收剑,他与青翼蝠王、光明左使等一流高手生死相较,所见高妙招式与张三丰传授的字字句句口诀心法一合,陡然间生出不可思议的明悟来,剑术已渐臻至收发由心之境,这一剑出的极为凌厉,收的更是毫无预兆。却见白观脸色铁青道:“宋青书!你让他说下去!”
青书摇头道:“白观,你给我让开,此人不杀,不足已泄我心头之恨。”白观脸色铁青,喝道:“朱、武两位前辈,是你杀的么?”青书一怔,看了看周围百余人,一时之间竟是静谧无比,只等着他发话。他蓦地沉声道:“没错,他二人奸诈狡猾,卑鄙无耻,死有余辜。嗯,是我杀的。”
白观起先听闻青翼蝠王韦一笑一身冰掌功夫,打在人身势必泛霜,但朱长龄全身却无丝毫中了含毒的迹象,心中本就对青书起疑,此刻见青书事先出剑若有雷霆之势,仿佛间必杀卫璧,心内更是大疑。但饶是之前已有准备,此刻这般听他说出,心中也是猛然泛起一阵无力:“他,他真的杀了朱姑娘她爹爹,我我该如何自处?”他同青书一路走到昆仑山,一个多月来相互扶持,委实结下了十分深厚的感情,此刻忽听得这话,眼神顿时茫然起来。
青书皱眉道:“白观,此人卑鄙无耻,暗算于人,你让开,让我一剑杀了他。”他这话说的果决无比,卫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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