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挡开其余男人,与那些妇人挤作一团。
紧接着,他周身一紧,一股寒意直冲心头!不知何处递来了一柄锐器,冷冰冰的前端在纠缠的肢体之间准确无比的刺向了他的肋下。
幸亏在这种环境下,再小巧的武器,也不可能出手很快。皮肤感受到那一点痛楚的刹那,他的内力便已本能的凝聚过去,身子强行一扭,仗着体内有农皇珠化毒,沉肘一捏,间不容发的将那利器钳在指间。
那是柄薄而锋利的匕首,若是从肋骨之间平平刺入,直戳心窝后悄无声息的抽开,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一个被人群挤在中央动弹不得,直到旁人散开才会倒在地上的死人。
一击不中,匕首立刻被松开,留在了南宫星的手里。他正想将匕首举起免得误伤了旁人,疾驰的马车已驶进了城门。车窗的蓝布帘子里,发出“铮”的轻轻的一声。
三支穿花弩箭,从帘中疾射而出,直取南宫星头面!而他的身子,此时才不过扭侧一半。若是矮身闪避,旁侧妇人非死即伤,南宫星再也无心顾忌那帮推搡村夫,双臂运足力道猛然一振,将身边男人尽数逼开,同时手臂一扬,匕首脱手飞出射入马车之中,另一边施展大搜魂手,凌空一拿,将三支短箭紧紧握住。
这看似简单的一套动作,却已是生死攸关之际压榨出的极致。可刚一握住弩箭,箭头中却立刻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南宫星面色大变,妥善应变已然不及,百忙之中将弩箭向头上一顶插进斗笠之中,跟着俯身扯下斗笠一扣,连着自己那条胳膊一起捂在地上。
就听斗笠中机簧之声大作,无数细如牛毛的小针迸发而出,劲力大的,甚至从斗笠里打了一个蓝汪汪的尖头出来。
一直等到响声停下,南宫星才喘息着从斗笠下抽出手臂。鼓足真气顶起的衣袖多少挡住了些,但手腕手掌避无可避,还是被扎的犹如一只刺猬,皮肤上立刻就泛起了一层惨青色泽。
幸好这些小针以毒性为主,自身伤害并不算大,他咬牙一握拳头,真气将毒针一根根逼出。方才吵嚷推搡的人群此刻早已吓得散开,马车也已疾驰而去,他擦净手上血点,小心打量四周,方才下手的人只怕早已混进人群逃脱,门洞里除他之外,只剩下两个妇人颇为担心的看着他,虽说双腿瑟瑟发抖,还是颤声问道:“要要不要帮你报官?你你的手得请郎中看看吧?”
南宫星挤出一个微笑,不敢再在此地久留,对她们摇了摇头,闪身出了门洞。农皇珠化毒之中,他身上还是会略微感受中毒之苦,他不得不运出一部分内力镇住心脉。
看这手法,应该是七星门所为,万一武曲就在附近,那可大大不妙,一进城门,他便钻入小巷,径直往无人之处走去。
总不能再叫七星门的杀手混在人群中赚他不好下手的便宜。他一路过来已经算是小心谨慎,可心中一番梳理,竟连对手是何时盯上他的都没有察觉。
看来七星门光论这寻踪觅迹的本事,丝毫不逊于神出鬼没的雍素锦。还是说他们其实本就是一路?心下生疑,南宫星在陋巷之中饶了几个圈子,等到体内毒性渐消,便又匆匆折了回去。
虽说上次她下手杀了两个杀手示警,但也不能就此彻底摆脱嫌疑,先卖人情再伺机下手的事,七星门并不是做不出来。
几个手下的性命,对他们来说也不值一钱。这次到城门前,南宫星谨慎了许多,仔细将周围打量了一番之后,才飞快的走了过去。大概是方才的骚乱所致,门内新设了路障,守城兵丁也都挺起长枪开始挨个盘查。
城门挂着的通缉令里的确有南宫星那张,不过任谁也看不出半点相似,他自己也并不亏心,坦坦荡荡的顺利通过。
出到城外,他本以为还要找上一阵,没想到雍素锦竟还在原处好端端的坐着,只是茶水摊上没了其他客人,显得有些空落。他径直走了过去,坐下道:“你竟然还在。”雍素锦看他一眼,唇角微勾道:“我不敢不在。”
“哦?此话怎讲?”“我若不在,”她故意将话头顿住片刻,盯着他的双眼道“你岂不是要怀疑到我头上。”
“我离开的时候,你就知道有人要向我动手?”南宫星也观察着她的神情,一字字问道。雍素锦笑道:“当然,要不然,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进去而是留在这鬼地方喝这没滋没味的白开水?”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既然有本事盯住你,当然就有本事发现其他盯住你的人。”雍素锦悠然道“我看这次七星门是动了真格,正好试试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省得我一时大意,押错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