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吸引了李正,此时的李正觉得此次的住院时间极其的不真实,即便他过去的人生中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次这样的住院治疗,以至于长期以来环磷酰胺这种药物已经让他的已脱发量可以以吨来计算了,可此时的他坚定的相信自己是希望郭美玲来到病房的,即便每次她都为他带来的是领他最最深恶痛绝的环磷酰胺以及其他免疫制剂类药物。
作为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目前唯一的重症肌无力患者,这位1980年出生时下年仅22岁的英国籍华裔小伙子,仅仅从病房的安排上就不难窥见其家室。所谓的“一床”其实是一套将近百平米的套房,推开门,门边是大衣柜和鞋柜,衣柜的对面是干湿分离的卫生间,再往里走是一个操作台,其上微波炉、烧水壶、茶具、咖啡壶等一应俱全,台下还有一台嵌入式的小冰箱。之后便是客厅,典雅端庄的布艺沙发、实木的茶几,对面墙上挂着40寸的液晶电视。沙发背后的隔壁是一间卧室,显然这病床也区别于普通病床,对床对面同样也挂着和客厅一样的液晶电视,床头柜也是实木的上面还摆着一盏古朴漂亮的台灯,床头柜的另一边是和客厅同样的布艺沙发。病房的窗帘也是那种质感非常好的,而且是由遮光帘、布帘、蕾丝帘三层组成。
在郭美玲推开外间门走进来的时候,李正已经在拉开大半窗帘的窗前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他面前的窗户完全打开着,微风吹进病房,吹在李正的那被阳光照的微微泛红的脸上,这让他感觉很舒服。不像之前凌晨的时候,那时候风有点凉,吹在脸上顿感阴郁,那阴郁的寒意甚至让李正有些颤抖。是的,凌晨不到四点的时候李正从梦中惊醒后,那时他就如现在这样站在窗前,那时的天空泛着死鱼肚般的白色,窗外的景物都还带着一种灰蒙蒙的模糊,就像他始终无法真切的看清这个纠缠了他多年的噩梦。好在通过多年的经验,他懂得了噩梦过后他要如何让自己获得新生,那就是让阳光照进他的灵魂深处,阳光就是他的万灵驱魔符。也许有一天他能够有能力抽出那把属于他的石中剑,痛痛快快的将这个噩梦斩成无数的碎片令其烟消云散,他祈祷那一天尽早到来,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不是刚刚过去的这半个小时的阳光,李正的皮肤则是毫无光泽的白色,那种如纸的白色。同时,他的皮肤光洁的几乎看不到有任何的汗毛。好在他的眉毛还是如常人,可要知道他在用药前的眉毛可是如已故总理周恩来那样的浓密漂亮的。最可怜的还是他稀疏的头发,仅仅这头发就为他的外形增龄有差不多十年。可好在李正的五官极其的帅气,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鼻梁、幽蓝深邃的眼睛。
他血液中流淌着从外公那继承来的俄罗斯血统,而这份来自欧洲的基因在他的身体上显示了强大,他极具棱角的面庞和蓝色眼睛就足以说明问题,在他身上只有稀疏的黑发坚毅的宣誓主权,亦如华夏民族的伟大和神圣不容侵犯,无论在怎样的艰难困苦中也不曾向任何势力低下高傲的头颅。也正是这种无比伟大的基因支撑着李正走到现在,即便在病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他也没有任何一刻想过放弃,“坚强”两个字深深的烙印了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即便是已经脱落的毛发也还是闪烁着坚强的光辉。
当郭美玲推着装满药剂和器械的小车往里间屋走的时候,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叶良(Bill)坐直了身体,用严肃、冷峻的目光在郭美玲和小推车上扫视了一圈。郭美玲朝他微笑点头。就在这几天护士们私下没少议论这个国字脸不苟言笑的叶良,叶良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个怪物,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皮肤黝黑、面露冷峻,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肢体动作也精简到了极致,更多时候这个叶良(Bill)更像是一个隐形人,甚至很少发出声响。
而护士们在议论他的时候主要分成了三派,其中一派由年轻护士构成,她们认为叶良太酷了,就像电影中的阿诺斯瓦辛格,这样的酷男带给她们极度的安全感是男朋友的首选目标;
另一派同样是由年轻护士构成,她们则认为这样不苟言笑的男朋友令她们无法接受,生活完全毫无乐趣可言;
而护士长和另外两个已婚稍微年长一点的护士则站在一排,她们笑骂着:“一帮小花痴,行了行了快去干活。”,每次都只能这样调停另两派争论。
叶良(Bill)是李正的司机,而他这个27岁英国特勤部门退役特种兵,此时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司机,他对沈阳的道路极不熟悉目前还处在高度依赖GPS设备阶段。
至于叶良为什么在这样好的年纪放弃在军中已经取得的成绩选择退役,这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每当有人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叶良总是低下头沉默不语。即便是最受叶良敬仰的Chad(查德)上尉询问他申请退役原因的时候,叶良也是低头稍加思索后,头也不抬的对Chad(查德)说:“长官,您就当做是因为我个人身体原因吧,我体能、反应力下降严重,无法满足未来的任务要求。”,而从这话说出之后,这位曾经有着数一数二作训成绩和优异战绩的特种精英,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他的训练成绩断崖式的跌落,从原来的保持各个作训科目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跌落到每科目成绩仅仅高于及格线一两分,更有甚的是其一直保持第一的射击成绩一下跌落到了仅仅环数及格,而射击用时则是超出了0.2秒。在看到叶良的作训考核成绩的时候,Chad(查德)上尉先是低下了头,而后又将目光投向窗外远远的望去,他就这样沉思了许久后才将目光收回到那张成绩单上,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孩子,你是真的决定离开了是吗?你都不愿说出是什么让你决定离开老Chad(查德),好吧,你这个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