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晴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坐定在水十遥身边,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水十遥的体温又飙升,坚韧皮肤下泛起一片又一片的红潮。
按下心中的羞怯,公孙晴缓缓将水十遥身上的衣服脱下,瘀血不仅从肩膀到腰杆,还一路蔓延至大腿,看了她心中着实不忍。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水十遥也不会伤得这么重亏他还能够如常工作,一般人早就倒下了!
感觉有人触碰,昏沉的水十遥幽幽转醒,紧皱的眉心在看到公孙晴后舒缓地展开。
“嗨,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这良家妇女,被我身上的可怕伤痕给吓跑了”
公孙晴不理会水十遥的胡言乱语,纤纤素手轻抚了一下伤口,虽不意外但再度听到刺耳的抽气声。
水十遥痛得眼冒金星,几乎要咬碎银牙,方能按下那股撕裂般的痛楚。
没料到她会碰他,她的小手虽然凉快,但触发的疼痛却是如此难耐,水十遥又皱起眉,额头上冷汗湿成一片。
“我也是有人性的人,你伤成这样,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我先帮你揩干净身体然后上药,你再忍耐一下就好。”公孙晴叹道。
水十遥身子虽然不爽快,但脑子里却还算清醒,他打趣地说:“没想到咱们新婚第一夜,是在为夫的疼痛中度过的”
正当他说话之时,公孙晴却拧干一条手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颈子,一路往下,动作无比轻柔。
在海上讨生活受伤乃是家常便饭,就算有大夫跟着上船,为了处理众多的伤患,向来是速战速决,只求不加重伤势,不可能温柔到哪里去。
而且他态度恶劣得随便抓个人都看不下去,没想到她还肯这般为他尽心尽力,若没有经过那样的遭遇,她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定温柔婉约、追求者众真不知道其它男子是不是瞎了眼,怎没抓紧这只小白兔?
冰水降低了身体的温度,她的温柔温热了他的心。
躺在床板上的人发出舒服的嘤咛,公孙晴却脸色热烫像火山爆发一样,只能不断要求自己心无旁骛。
非礼勿视,何况是抚摸?二十二年的礼教经验,现在正在公孙晴脑海中风起云涌。
虽然师出有名,但是水十遥近乎全裸地趴在床上,皮革般的皮肤每一?级技矸置鳎?档男÷蠓羯你盟?恢?冒蜒劬ν?亩?椴藕谩?br />
更不要说她拿着手巾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那身子,脑子里的轰然大响,更让她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完全不顾男女之防,好似在轻薄人家一样。
她的体温不停地上升,被他压着的绮丽幻想不停地作祟,她心里慌乱,粉脸上有细细的汗珠,没有注意到拿捏力道,又听到一声压抑的喘息。
那声音让公孙晴再也顾不得礼教束缚了。“我弄痛你了吗?”
水十遥闷笑着,明明是他救了她,现在却像狗熊一样趴着,真是太不光彩了!“居然从你口中冒出这句问话,若传了出去,我水十遥就不必做人了。”
虽是浑话,但他不想要让她歉疚,所以又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父母早亡,无人教导公孙晴情事,虽然她不明白水十遥在说什么,但可以想象在他调笑语气下必有不堪的意含。
这男人连受了重伤都能这么不正经,那他白天的举动,恐怕还是小儿科吧?和这种没有神经的男人斤斤计较,自己真是小题大作。
“你不要再逞能了,痛就喊哪!小心闷出病来。”公孙晴口气虽然恶劣,乎劲却是相反,就像在摸一块豆腐一样,生怕用力多点就弄碎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种小小疼痛不算什么。”水十遥说道。
公孙晴挑眉。“是吗?那就请您好好忍耐吧!”
语毕,公孙晴放下手巾,拿起药品,却迟疑了一会儿。
没感觉到接下来的动作,水十遥回过头,看到公孙晴为难的表情。“怎么了?”
“我得推开药”
“咱们已经是夫妻,为夫的随便你怎么摸都行”
他真是没神经加上自以为是!“无耻!”公孙晴骂道。
“这样算不上是无耻,将来要让你不好意思的事情还有更多。”水十遥大笑。
公孙晴气得想杀了他偿命,却又狠不下心折磨他,拿了一块帕子,递在男人唇边。
他瞄了一眼,却不动作。“这是要干什么?”
公孙晴原不想答,但时间一久,他的体温又再增加,她不由得还是回答了。“让你咬着,以免你咬到天杀的舌头。”
“你还真?g悍哪!”水十遥笑道。
果真是心地善良的姑娘,可惜脸皮太薄,受不了别人逗弄。但是看她脸红的模样,却又让他心情大好,连发烧引起的头痛都好像减轻了一些。
水十遥蓦然伸手,却不是拿帕子,而是抓住公孙晴的纤手,靠在自己的脸庞上摩娑。
“你这卑鄙小人,你你在做什么?”公孙晴破口大骂,却因为不敢用力而心软,害怕自己的挣扎会弄痛水十遥。
“比起咬手帕,美人安抚比较能让我放松。”水十遥认真地说。
看他?起了双眼,好似真能忘记疼痛,公孙晴心一横,也不再在乎小枝小节,索性豁出去地任他抓着自己的手,另一手倒了些药膏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推了起来。
明天才能用力推散瘀血,今天先要将药均匀地抹开公孙晴感觉到男人身体渐渐地紧绷,明白他虽不说,可是绝不好受。
“痛吗?”公孙晴问道。
没有听到水十遥的回答,手心却传来一点奇异的触感。
公孙晴怦然心动,因为水十遥居然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背上的动作突兀地停下,水十遥张开眼望见公孙晴呆若木鸡的表情,轻轻呵了一口气,成功地感觉她的手颤抖了起来。
“继续吧!我还忍耐得了。”水十遥说道。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温柔。
公孙晴一听,方又继续涂抹,男人长吁了一声,身体却开始痉挛。
伤口引起发烧和大规模的疼痛,水十遥全都咬牙忍住,他知道他只要呻吟,这女人一定会良心不安。
他是凭着自由意志决定救她,她没有必要过意不去。海民最骄傲的就是贯彻自己的意念。
可是看公孙晴担心的脸色惨白如雪,水十遥明白要她不在意,是绝不可能的。
“水十遥,你”“我还忍得住,继续。”水十遥不停吻着公孙晴的手,藉以忘记背后烙烫的疼痛。
片刻之后,公孙晴终于心痛交加地上完了药,正要察看水十遥的情况,却发现他松开了手。
因为,他痛昏了过去。
* * * * * * * *
两个时辰之后
那绝对不是小小的疼痛,公孙晴自责地想着,一边顾着药炉,一边望着床板上合着双眼的水十遥。
若不是身体不适,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就算浮浪了一点,还是遮掩不住他的魅力。
尤其是他在人群之中慵懒地指挥若定,使他更是醒目,很难不去注意到他老用一种微微不耐的表情,犀利地命令众人行事的模样。
连在用晚餐的时候,不停来回话的人群,也几乎让她看不见他的身影。明明不甚讨喜的性格,却能让船上的人们信赖。
正当公孙晴凝望着水十遥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你了你,双眼慢慢地睁开,一醒过来,便又是一个甜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我睡了多久?”水十遥沙哑地问。空气中好浓的药味,让他头痛欲裂地醒来。
公孙晴起身推开门,看了一眼天色,还灰蒙蒙的。“差不多四更天了吧!”
“我昏过去了这么久?可真是丢人,呵呵”听到水十遥的自嘲,公孙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怒。身子骨不爽快是人之常情,怎么这么不老实呢?若是他早点说出口,也许就不会变成这种地步
“下回你还这么要面子,小心小命不保。”公孙晴不悦地说。
水十遥趴在床板上,高烧让他的大眼浮着一抹水蒸气,晶亮闪烁地望着公孙晴,她立刻下意识地回避他炽热的目光。
“怎么,心疼我吗?”水十遥刻意问道。
还没说完,就听到公孙晴呸了一声。“你真是不要脸!”
就算真的心疼他,也会因为他的苛薄言语而消失得一点也不剩!
话一说完,公孙晴打开药罐子,看了看药汁的颜色,确认无误后盛了一碗,然后,不情愿地落坐在水十遥身边。
公孙晴还没开口,水十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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