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河道宽阔,水流稍缓,
因此,虞家村的村民也世代在此打鱼为生,兼且种些粟麦,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全村有数百户人家。
如果不是以前常有山魈恶鬼作祟,且有成群毒虫肆虐的话,虞家村现在的人口只怕还要多个几倍……
虞家村这里基本都姓氏虞,因此村中最有权势的人,既是村正又是族长,
这天傍晚,虞村老族长的家里锣鼓喧天、灯火通明,正在操办一场寿宴。
身为寿星的老族长,在膝下儿孙齐齐跪拜之后,却忽然长叹了一声,问他长子虞埔:
“可有将虞老憨一家请来赴宴?”
虞埔答道:“已经请来了,安排在了外堂吃席呢。”
“糊涂!”
老族长训斥一声,
“怎么安排去了外堂,跟下人坐在一起,还不赶快将人请来与我同坐一桌?”
此言一出,众人都大为惊讶,
吃了训斥的虞埔,更是闷闷的说:
“虞老憨以前只是个低贱篾匠而已,即使他生了个好儿子,怎还能叫来跟父亲同桌?这……这太不成体统了。”
众人纷纷附和道:
“是啊是啊,请虞老憨来赴宴,就已经够抬举他的了!”
“你们……一个两个,真是愚不可及!”
老族长气得手都有些抖了,
“我们家就算是虞村嫡脉,世代出任族长又如何,可有子孙在苍岚仙山上?
虞老憨即使以前再低贱,自从有了个成功登仙的儿子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罢,老族长竟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让人去将虞老憨请进内堂来,在他身边坐下,一起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后,忽然有人进来慌忙在老族长耳边禀报了一声:
“虞老憨的儿子虞重下山回来了。”
“快……快将人请进来!”
腿脚不便的老族长立即站起身来,刚走了几步,便看见身穿一袭云纹道袍的虞重走了进来,
虞重拱手道:
“见过老族长,我是来接我爹回家的。”
老族长慈眉善目的笑道:“十多年未见,重儿都这般大了,你这些年在仙山中修行,一切可好?”
“不劳您老惦念,我一切都好。”
虞重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着,上前拜见了他爹虞老憨,便拉着他往外面走去。
老族长忙道:
“今日是老朽的六十大寿之日,重儿难得回来,吃杯酒水再走吧。”
虞重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有事要跟我爹商量,就不在这里耽搁了。”
别看这老族长在他面前慈眉善目的,虞重却清楚的记得自己年少时,许多关于他的不好记忆。
老族长无奈,只好又说:
“你家离这里还挺远的,我叫下人用马车送送你们父子。”
“不用了。”
虞重态度坚决的说着,伸手一拍腰间的储物袋,拉着他爹虞老憨踏上云舟,直接从庭院飞起,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内堂中,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即使之前怒火中烧的虞埔,也完全呆住了,心中一阵后怕。
虞重在玄阴教中,只是个最末流的杂灵根外门弟子,但在他们这些凡人眼中,却是完全招惹不起的神仙之流,
修真者与凡俗之间的差别,就是这么的宛如一道天地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