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一清晨,范斯的大军杀到了出炽城外东南二十里处。斥候来报出炽城外约有数千大军安营扎寨,防守颇为严密。
范斯闻言向身旁的副将道:“可惜了,我与家父还以为前线的溃军可以打击他们的士气,使他们不战而降,结果炼琪立即派了大军出城迎敌,看来我们还是把都城的兵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上,若不是昨日纪霖劝炼琪亲自去军营派兵,军营绝对会出现逃兵。再加上炼阙东留在城内的内应,说不定今日哪个城门就直接开城门投降了。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副将问道。
“敌人明显采取守势,出城应该是为了稳定城内的军心。我们急于攻城,眼下却是不好办了。”范斯皱眉道,拼命想着破敌之策。
副将心中微动,建议道:“将军,不如我们慢慢接敌,故意吸引敌人来攻。我们再派一小拨兵马绕道进攻城北,造成他们前线再次兵败的假象。再加上东侯大人所说的城内的内应,说不定有奇效。”
范斯闻言用右拳一敲左掌,喜道:“你小子可以啊,若是城破,你当记首功!”
副将大喜,奉承道:“小人常常跟在将军左右,耳濡目染之下略微懂些战术,都是将军带得好。”
范斯仰天大笑,对副将的奉承很是满意。他连忙下令道:“机不可失,你快快下去安排此事。”
“是,将军!”副将迅速领命离去,走得飞快。范斯下令全军缓慢行军,同时命斥候密切关注敌军动向。
另一边,炼琪的大军在城外五六里处扎营,这也是纪霖的意思。带兵的主将只是个无名无号的千将,是从底层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平民小子。炼琪如此安排的用意纪霖也很清楚,平民主将与炼阙东勾结的可能性便不大,而他作为督军在东领毫无根基,又能掣肘主将,将这六千大军交给他们二人炼琪才能放心。
一家养不出两类人啊,一个比一个有心机,纪霖心道。
主将陈将军知道纪霖是世子炼琪的人,对纪霖唯命是从。纪霖对此也很无奈,暗道自己明明是个谋士和文官,却跑到东领做起内奸和带兵打仗来了。
“杨大人,敌军已出现在了十几里外,看样子兵力并不如我们。您觉得该如何击退他们?”
“陈将军是主将,自行下令便是。”纪霖暗示他可以自行决策。
“杨大人是东侯大人钦定的督军,我怎能自行下令?是攻是守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纪霖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道:“我们严阵以待,敌军或许不会急于进攻。”
“对对对,杨大人所言极是。”陈将军极力附和。
纪霖认真地看着陈将军,确定他是真诚地在溜须拍马,而不是害怕担责而不作为。
“我们派多些斥候监视敌军动向,他们不急着进攻,我们更无须着急进攻。”纪霖懒得再推让,主动接过了军权,若是兵败大不了加入炼阙东的阵营。
“是,杨大人!”陈将军答应得极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