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能看到眼泪,古怪至极。
入定打坐的凌竹意实在受不了这种喋喋不休,只好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从你出生到被人推入井中,我都一清二楚,所以能不说了吗?”
本来还在暗自神伤的少女,闻言立即抹去眼泪道:“不说可以,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满足我的好奇心。”
“为什么要下注?和谁下注?”
就这一个问题,少女认真地竖起一根手指。
“你这是两个问题!”
凌竹意满头黑线。
“你说嘛!”
少女试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
凌竹意无奈,只好说道:“很多人都在下注,有些人下注他们自己知道,一些人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下注!”
“这个修真界被仙道设定了一个上限,修士修炼至元婴期就突破不了了,突破不了就代表死亡。”
“不想死就只能突破,所以所有的修士都在想办法突破,而突破就必须打破仙道桎梏,因此修仙之人上一张看不见的赌桌。”
“赌自己能突破,不择手段地去突破。”
“妖族困守妖域,资源有限,继续下去只会灭亡,他们也想突破元婴,也要打破修士的桎梏,因此他们上赌桌。”
“他们同样在赌,都自己能突破,能打破修士的桎梏。”
“像我们这些神灵时代遗留下来的生灵,也到了必须现世的时候了,以往藏身的小世界已经支撑不住他们的生存了,他们想要出来就得打破原本的封印并寻找能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办法。”
“就像你这样吗?”少女问道。
“嗯!”凌竹意道:“当然我们的方法都不一样,我选择融入人类,他们怎么选我就不知道了。”
“可能是强行占据别人身体,也可能是直接威临天下。”
“当然还有更大层面的赌博。”
“仙道与神。”
“祂们在赌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偶尔看到了神道的赌注,跟着压了一手而已,结果会这么样!我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大层面的赌注,还有很多小层面的赌注。”
“比如修真界现在的局势是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底层想要重新上来,只能推翻原有的势力,这次剑宗的事就是如此。”
“明面上是妖族的阴谋,暗地里却是底层修士对上层修士发起的一次挑战,只不过这一次失败了而已。”
“多个层次的交战。”凌竹意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神色淡然道:“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大争之势已经到来,只是很多人并没有感知到而已,风起于青萍之间,当所有人感知到的时候,大势已成,只能被动裹挟其中。”
“这种迹象其实很早就开始了吧!”
少女凌竹意侧着脑袋看着凌竹意道:“三百年前,你就和我做交易,要了我的身体,这就说明微风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形成了。”
“不止三百年。”
凌竹意道:“真要算起来,可以从神族复起又失败算起。”
“可以把神族再次出现看成一个分水岭,神族再次出现之前是一个时代,神族再次出现之后又是一个时代,只不过那是一个开端罢了。”
“咚咚!有人吗?”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院外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