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风梓打了水给花悦容洗漱,问她,“主子,您今天怎么想的,为何要往珠帘里扑,您不怕死吗?平素您虽然胆大,也没这么冒失过呀?”
花悦容说,“不知为何,我有种预感,不管我做什么,皇上都不会砍我的头。”
风梓奇怪道,“您还没当宠妃呢,为何认定皇上不会杀你?”
花悦容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那玉兔是侍卫大人让单大人送来的,但皇上没有戳穿我,反而为我圆了谎。皇上这么做,或许是为了侍卫大人。”
风梓更不解了,“主子的意思是,皇上知道侍卫大人和主子有私情,不但不问罪,反而帮主子和侍卫大人?”
花悦容脸有点发烫,辩解道,“我和侍卫大人没有私情。”
“私下会面就是私情,”风梓说,“皇家尊严至高无上,就算皇上器重侍卫大人,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宫妃都要相让吧?”
花悦容也弄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只是觉得疑云重重,一路回来都在想这事:皇上遮遮掩掩不见人,对她宽宏大量得有些过了,她与皇上
的交集只有临渊……
风梓服侍花悦容躺下,见她眉头还锁着,说,“主子别想了,抓紧时间歇歇,三更还得起来添灯油呢。”
花悦容闭着眼睛打了两个呵欠,没一会儿,呼吸就轻浅了。
风梓悄悄探头看了一眼,无声哑笑,嘀咕着,“没心没肺就是睡得快。”
到了三更,风梓把花悦容从床上扯起来的时候,她眼睛还闭着。
“主子,快醒醒,得去奉先殿添灯油了,一会来人催了。”
花悦容勉强睁开眼皮,添灯油瞧着不算什么严重的罚法,但是熟睡中被人叫醒,滋味实在不好受,头一天就这么艰难,连着一个月,谁受得了啊。
但自己犯的错,自己得承担,这没什么好说的。花悦容趿了鞋下地,穿好衣裳,被风梓按坐在妆台前,要替她梳头。
花悦容摇摇头,“散着吧,一会回来还要接着睡,反正也没人看见。”
门外,负责监管的小太监在催促,“花小主,您好了没有,别误了时辰。”
风梓嘟噜着,“还不到子时,哪就误了时辰,见主子倒了霉,都想踩上两脚,向德贵妃示好呢。”
花悦容揉揉眼睛,又用力揉搓了一把脸,站起来,“我走了。”
门打开,风窜进来,凉嗖嗖的,风梓喊,“等等。”赶紧取了披风替花悦容系上。
小太监一个劲的催,“行了,快点吧,误了时辰,小主自己倒霉,可别连累了奴才。”
花悦容对小太监抬抬
下巴,“走吧。”甩着手,大步流星从小太监身边经过,几步就拉开了距离。
小太监愣了下,这姑娘走得也忒快了,他提着羊皮灯笼追上去,“小主慢点,仔细摔了。”
花悦容等他追上来,笑着说,“要快是你,要慢也是你,小公公很难伺侯呀。”
宫里习惯了踩低拜高,小太监啰嗦两句,原本是给花悦容一个下马威,没成想这姑娘一点不介意,还跟他开玩笑,一时有点讪讪的。
到了奉先殿,按规矩,添灯油只能一个人进去,说是人多会打扰祖宗们清静,对胆小的宫妃们来说,鼓足了勇气也害怕,但花悦容胆大,听小太监说了规矩,立刻就进了殿,反手把门关上了。
大殿里阴森森的,昏暗幽静,虽然有盏长明灯,但那点光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且不甚明亮,一切看上去都模模糊糊。
花悦容看到牌位前有道影子,那影子听到动静,立刻转身,幽暗里,他的眼睛煜煜发亮。
不是影子,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