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还没碰到,沈初葶惊呼一声,身子往后一躲,倒在身后的雨荷怀里,视线与单靖对上,乌黑的眼眸如小鹿一般湿漉漉,怯生生。
单靖顿时觉得自己成了逼迫良家妇女的大恶霸,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无奈苦笑。
“小主怎么见人就跪?”
“我,我以为皇上也,也在……”沈初葶的脸红得像个大柿子,声音细若蚊音。在雨荷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单靖示意雨荷过来接木匣子,“这是给花小主的,麻烦沈小主替卑职转交。”
“举手之劳,谈,谈不上麻烦,”沈初葶不擅长与男人打交道,目光躲闪,脸上的红晕一路漫延到脖子里。
单靖自诩风流,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还真没见过沈初葶这样的,她就像天山流下来的水,纯净得不掺一点杂质,他蓦地收回目光,好像多看一眼,便会亵渎了她似的。
沈初葶回到灵秀宫,刚好大家都坐在花亭里喝茶,她便把木匣子放在石桌上,对花悦容说,“花妹妹,有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花悦容迫不待的打开,欢喜道,“是面具。”正要拿出来,姜云裳伸手按住,“慢着,”她问沈初葶,“谁托姐姐带来的?”
沈初葶看了花悦容一眼,后者朝她挤眼睛,暗示她不能说。沈初葶不擅长撒谎,吱唔着道,“我不认识。”
“是男是女?”
“我,我没看清。”
“既
是托姐姐转交,总该是说了话的,听声音都辩不出男女么?”
沈初葶回避姜云裳的目光,嗫嗫道,“好像……是男的,又好像……是女,女的。”
杜莺时一锤定音,“那一准是个太监。”
突然成了太监的单大人莫名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突然驻足往灵秀宫的方向望了一眼,想起沈初葶没搞清楚状况就下跪的惊慌模样,忍不住好笑,喃喃道,“当皇上的挡箭牌,也实在是为难她了。”
“管他是男是女,还是太监,替咱们解燃眉之急不就行了?”花悦容把姜云裳的手挪开,将面具取出来一字摆开,“你们先挑,剩下的给我。”
每个面具都是花的造型,银色为主,又辅以或粉,或红,或瑰或黄的花色,精雕细刻,薄的地方如丝如缕,仿佛一扯就会断,厚的地方也不过指甲盖的厚度,贴在脸上,十分轻巧,完全就是宫廷造办处的手笔。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过去,刚才的话题就此打止。
四个面具里,以蔷薇面具最为好看,姜云裳为人虽高冷,爱美之心也不比其他人少,率先挑走了蔷薇面具。
杜莺时把剩下的三个逐一拿在手里细看,又一一试戴了一番,挑了一个牡丹面具。
沈初葶总是以大姐自居,喜欢承让,所以留下了最无特色的桃花面具,把好看的玫瑰面具让给了花悦容。
花悦容喜欢的其实是蔷薇,见那面具被姜云裳
挑走,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反正都是燕云恒弄来的,她觉得哪一个都很好,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