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人一合计,都觉得董嘉林是个不错的人选,家世清明,父亲身在高位却是个纯臣,大哥又是状元。她嫁过去不是长媳,将来不用主持中馈,就跟董嘉林两个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们还不知道董嘉林在外做生意,只当他是家中幼子,清闲自在。两个人越说越觉得董嘉林好,最后竟商议着让姨母去董家说亲。
杜曼婷一听便急了,谁要跟他过小日子,她的志向在战场!
听着马车的辚辚声,杜曼婷归心似箭,她想父亲,想军营里的将士,想她那匹宝马,想骑上它在草地上尽情驰骋。
杜曼婷在京城的这段时日,一直是在外祖家和姨母王家轮流住,她那晚是从王家离开的。
清早,王家一家人等着她吃早饭,可饭菜都上桌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王夫人吩咐身边的丫鬟,“去看看表姑娘在忙什么,往日这个时辰她早该来了才是。”
丫鬟应了一声快步出去找人。
过了好一会儿丫鬟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夫人不好
了,表姑娘不见了——”
王夫人闻言噌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胡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奴婢……奴婢去敲表姑娘的房门,里面没人应,奴婢就推门进去了,发现表姑娘不在屋里……”
“不在屋里你去外面找啊,她起床后不是喜欢在后院练功嘛,你去那找了吗?”王夫人急道。
“奴婢去找过了,表姑娘不在后院。奴婢也问了其他人,都说今早就没见过表姑娘。奴婢又回到表姑娘房中,在桌子上发现了两封信……”丫鬟手抖着将信递给王夫人。
这下一旁的王公子也坐不住了,紧张地站起来。
王夫人接过信,看到信封的字,把那封写给秦芳穗的塞到王公子手上,急切地打开剩下的那封。
“母亲,表妹在信里说什么了?”王公子问。
王夫人将信看完,激动地胸口上下起伏,晃着手上的信纸哗哗作响。
“曼婷这孩子太野了,回凉州这么大的事,她招呼都不打一声说走就走了,还是摸着黑走的……”王夫人一只手捂着胸口缓了口气,“不就是给她相看亲事嘛,又不是要要了她的命,路上黑灯瞎火的,万一她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可怎么跟我那死去的妹妹交代呀——”
“母亲,您别着急,坐下慢慢说。”王公子扶着王夫人坐下,顺手把那封信接过来看完。
王夫人又急又气,继续说道:“我跟你们外祖母都是为了她好,那
董家二公子是多好的良配,她还不知道珍惜。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满脑子只想着做女将军,带兵打仗那都是男人的事,她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
“我真是后悔,当初她母亲过世,我就该让你们外祖母把她接回来,她也就不会被她爹养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那时外祖母不也是可怜姨丈嘛,姨母去了,再把他们唯一的骨肉从他身边带走,姨丈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王公子劝道,“表妹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她不想嫁的人,谁说都没用。母亲也别太担心了,表妹武艺高强,寻常男子不是她的对手,又有梁叔护送,她不会有事的。”
“唉——”王夫人长叹一声,事已至此还能如何,“我得想想怎么跟你外祖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