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投机,你一言我一语又争论起来。没聊上几分钟她就失去了耐心,她起身就要往宿舍走,一边走一边狠狠地说:“我们还是算了吧,你这个小心眼,我和你没啥可说的了。谁也别再受这个罪了”。她说的不明不白,云里雾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发火,她的气从何来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问题没解决,火气也一点没消,哪能让她回宿舍呢?我从身后一下子搂住了大宴的后腰,因为我们是站在很厚的草堆上,脚底下松松的,软软的,两脚本来就摇摆不定,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搂,毫无准备的大晏,一个踉跄就仰身倒在了厚厚的草垛上,我在情急之下,再加上惯性的驱动,毫无意识地把大宴压住了。压在了她那柔软的身体上。这突如其来的情境,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也就在这突发的一瞬间,我们的脸也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这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触碰到女人的脸蛋,也是第一次闻到女人身体的味道。我下意识地把大宴抱得紧紧的,我不能让她这样轻易地回去,更不同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算了吧”。庆幸的是,大宴被我突然拽倒以后,她并没有发火,也没有反抗,大概她摔得并不痛。一点都不疼。
这天晚上,我不知道冷战是怎样和解的。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谈了多长时间,才回到各自的宿舍。我们的冷战化干戈为玉帛,是不是与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有关系呢,大宴始终没和我说。
前天下午,我们在大礼堂的外墙上写标语,这个工程量较大,用的时间也很长。首先,要用白色油漆将底色打好,然后呢,由我在墙上将文字的轮廓写出来,大多都是些空心字。比如,政治工作是一切经济工作的生命线,全面落实党的九大提出的各项任务等等。这些基础的工作完成了,再由大晏负责用红漆把这些大字描出来。
六米多高的房山,必须要登上梯子才可以工作,并且存在一定安全问题。大宴在高凳上描红字,我负责在下边将梯子扶稳,以保证她的安全万无一失。六月的天已经很热了,又是下午西照的阳光,晒得路人都会汗流浃背。何况在高高的梯子上工作?大晏用力挥动着手臂,小心翼翼地把画笔举得很高,就在她举手描字的那一瞬间,大晏衬衣内那两只高高的双乳若隐若现,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我怕我的紧张神色被大宴发现,赶紧高呼道:“小心点,慢点描,不要着急”!于是,我把梯子扶得更紧了,生怕把这个宝贝摔下来。这突发的一幕,大晏至今一无所知。
今天晚上,我们把加刊的板报写完,不知道是谁的提议,还是不谋而合,我们拉着手漫步走在小河边,走到了柳荫下,我们又坐到了闸涵的基座上,谈论着工作,畅想着生活,也谈论我们将来的小日子怎样安排。在明亮的月光下,我们卿卿我我,甜甜蜜蜜,我们都觉得,我们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最幸运的人。说着说着,我们就情不自禁地拥抱到一起没有设计,没有心里准备,纯粹是一种突发的激情,一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我们很快就失态了,忘乎所以了。
就这样,我们在今夜越过了红线。不顾一切地偷吃了禁果。
事过,冷静下来之后,我的确也有些害怕。我想,这也太危险了,一旦倒霉怀孕了怎么办?那不是丢人的事吗。那样就会挨处分呀。但转念又一想,我也因此而踏实了许多。我想,我们既然都这样了,大晏还会三心二意,还会朝三暮四吗?还会对我的要求那么完美苛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