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抬起头看着克,她有把握对方一定会去,因为她刚才有意让对方喝了许多水。
经她这么一提醒,克面上当即一窘,“阿年你等我下,我马上回来。”
“好,没问题,你快去吧,我已经缝好了,克哥哥回来就可以试穿了。”年说话间,便冲着克摆摆手。
或许是分别在即,克看见年朝着自己摆手,心中竟有些怅然若失之感。但人有三急,情急之下,他显然顾不上去想那许多。
待到方便完,准备返回适才的土洞时,克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他一路小跑着返回土洞,生怕自己的猜测成真。
可待他回去之后,一看亮着油灯的空荡荡土洞,铺位上的衣服整齐地摆放在那里,心里当即一“咯噔”。
他来不及细看土洞,快步出到院子里,大声呼喊道:“阿年!阿年!”
声音响彻四周,但却无人回应。
他来不及细想,朝着距离这个土洞最近的出口冲去。
荒市如今已换成了奴隶们把守,把守的人白天见过他,他是尤王之子额的事早就传开了,所以便没有阻拦他。但他冲到外面,连喊了十几声“阿年”,却是无人回应。守门的两人一看这情况,有些不明所以。
其中一人忙问他道:“克,你没事吧?”
克回过神来,忙问这人道:“兄弟,你刚才可曾放出去过什么人?就在刚刚,看起来大概七八岁左右,这么高的小姑娘,你可见过?”他边说边比划着。年已经快十岁了,奈何长期营养不良,所以身量有些矮小。
“哎哟!原来是找人啊,是你妹妹吧?你别着急,我这边刚才除了你就没人出来过,说不定你妹妹是去茅房了,你再回去找找。”
克听其说完,连忙拱拱手,再次跑回院中的土洞,却依然没有看到年。他满脸沮丧,不能接受年不辞而别的事实。恰在此时,土洞外走进来一人。
他扭身向后,还未看清来人,年的名字便要脱口而出,却在看清楚后发现不是她,略有些失望的问道:“松叔,您怎么过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阿年刚才去我那里说她要离开,怕你心情不好,所以让我来劝劝你。”
克赶忙问道:“然后呢?阿年呢?她去哪儿了?”
“啊?阿年没过来吗?她刚才说自己先过来的呀?”松叔回过味来,“哎呀!坏了!这孩子肯定自己一个人悄悄走了,我们现在去追应该还能赶上见她最后一面,左右就一小会儿功夫的事。”
克摇摇头,“来不及了,我刚才追去门口看了,没看见她。”
松叔叹声道:“哎!这孩子,怎么能不告而别呢?”
“阿年许是怕送别的场面吧。”克苦笑一声道。
过了一会儿,土洞外一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克,可算是找到你了,我跑了两个土洞才知道你在这里。哎哟,可累死我了!”
克一看来人是刚才守门那人,忙问道:“这位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缓过气来,“我刚才换班的时候,远远看见有一个和你妹妹身高差不多的黑影从东边的出口离开了。灯火有些暗,我也看不清楚是个啥人,个子也看不准。不过我特意过去打听了一下,听那边的兄弟说走的是个小姑娘,说是奉了老大的命令去荒谷城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