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有说有笑,好不容易才哄得老太太松开手,我趁老太太不注意想溜,没想到李国宝眼睛尖,一眼就看到我在溜墙根,大声提醒:“妈,别让那小子跑了,他跑了我们可就说不清了。”
老太太甩开女民警一把抓住我:“你不能走,让领导评评理,你不是欺负我这个孤寡老太太嘛,我就不信没地方讲理。”
我只能又停下脚步抬头看李所长,李所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怒不可遏,但扭脸看老太太的时候却又神奇的换了副嘴脸,就跟川剧变脸似的,笑眯眯的说:“老太太,您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给您做主。”
老太太的脸变得更快,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哭啼啼:“领导您来的正好,我们娘儿俩都快让这个民警欺负死了,无缘无故把我儿子抓来不算,还打了一顿,差点把脑袋都打掉了,缝了十七八针跟足球似的,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呦!”
“别看你们这么民警年纪轻轻好像受过教育似的,其实心眼儿怀着呢,谁有钱帮谁,谁有钱他就跟谁亲,帮着坏人欺负好人,比旧社会恶霸地主还狠呐,见人就打,抬手就骂,我这把老骨头还经得住他几回这么折腾。”老太太继续哭诉:“我可是没一句瞎话,不信您进屋悄悄,我儿子都成什么样了,那脑袋包的跟粽子似的还能要了吗?”
“怎么回事?”李所长愣了,知道事态严重,怒视着我说:“你们打人了?”
“没,没打,不是我打的......”我张口结舌想解释,李所长懒得听下去,分开众人进了值班室,我跟在后面身边簇拥着一群人也进值班室。“你看他没事......”我刚喊了半句就感到智商受到严重侮辱,感到震惊,闭嘴不再出声。
李国宝在炕上扭着身子痛快地挣扎,一动一动的顺着炕沿摔到地上,坐起来看着我们,收敛下颌张嘴呲牙左右傻笑,头上的绷带散开了,伤口又在流血,屋子里灯光很亮,所有人都看得瞠目结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都让我感到无奈,一阵阵汹涌袭来的巨大悲哀吞没了我,我觉得我太惨了,太倒霉了,我算是让这娘儿俩给算计了。
一股悲愤油然而起,我盯着李国宝大声说:“你给我站起来。”
“您看您看,在领导面前他还这么横,这要是背着领导还指不定怎么鱼肉百姓,刚才他对我们比这个还凶。”老太太哭着说:“您可全看到了,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老卢,这是怎么回事?”李所长趁着老太太哭泣的空挡看着站在一边束手手无策的老卢,老卢苦笑着摇摇头没说话,李所长说:“你跟我来一趟。”转身向外走,两个人走到派出所门外交头接耳说话,一直是老卢说李所长听,不时还点点头,回头隔着窗户朝我们这儿看一眼。我盯着坐在地上装疯卖傻的李国宝,李国宝也看了我一眼,带着戏谑的笑意,很快就把目光转过去,老太太得意地说:“你不是厉害吗?我就不信没人管的了你,现在你们领导来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太太,您儿子在派出所受伤我们确实有责任,但您也不能这么耍无赖不是。”我试着和老太太讲道理:“伤人的在楼上拷着呢,我可以带您去看,您儿子真不是我打的,不信您可以问您儿子。”
“我儿子都让你们打傻了,我问什么?”老太太指着坐地上直淌哈喇子的李国宝:“你自己瞅瞅,好好的人成了这样,这事我跟你没完,你等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