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点,然后不断扩大,很快大片的血迹在纱布上蔓延开。
池老太太尖叫一声,“小雨!”
不仅池老太太愣住,暴怒的池硕文也没了火气,愣愣望着突然对女儿动手的林文君。
隔岸观火、搬来池老太太当救兵的池友北也懵了。
他妈干嘛突然打她姐?
还有“黑衣阿赞”是什么?
池老太太赶紧转动轮椅,拉住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董暮雨,着急:
“文君,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一定要打孩子啊!”
林文君没看池老太太,一双急得要喷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女儿的脸。
“董天成会出面澄清,是不是你去找那个黑衣阿赞帮忙办的?”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他给了你什么东西,你才让董天成站在你这边的?”
林文君一开始的声音还能保持勉强的冷静,却说到后面越不平静,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董暮雨摸了把脸,隔着厚厚的绷带,她还是摸到了一点湿润的血水。
望着指腹上沾到的血水,她嗤笑了一声,一把推开林文君。
林文君坐在轮椅上,被她一推,身下的轮椅不受控制地后退,一直撞到障碍物才勉强停下来。
“唔……”
林文君后背撞到盆栽上,疼得闷哼一声,不敢置信看向女儿的方向。
然而董暮雨的脸上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完全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她只能听见女儿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和冷意:
“我是去找那个阿赞叔叔了,没付出什么代价,他只是给了我一个可以控制别人的蛊虫,让我控制了董天成而已。”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董暮雨转过身,看向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人,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两声笑。
“你看看你们两个人,你再看看我和小北。”
“明明是你们两个人出轨被发现,最后受影响最大的却是我和小北。”
“小北被苏漾放弃,脱粉无数,以前的黑料也被挖出来了。”
“我被好几个人代言解约,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多年,一切都付诸东流。”
“你们是我们的父母啊,你们难道不应该是给我和小北的事业多提供点帮助吗?可为什么你们总要拖我们后腿?”
“你们拖后腿也就算了,我想找办法自救,可你们竟然还不允许?”
董暮雨讥讽望着自己母亲脸上的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声声质问。
“为什么我出生就得是私生女呢?”
“凭什么别人能活得光明磊落,我却要时时刻刻战战兢兢,担心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被曝光?”
“为什么你要在我出生时就给我这么不光彩的身份?!”
“我的出生对你们两个来说,是什么?你们伟大爱情的见证?”
董暮雨别过头嗤笑一声,被白绷带层层包裹的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而那双眼睛里,满是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埋怨嘲讽。
“所以你们……到底是站在一个什么样的立场来质问指责我呢?”
第二次被女儿埋怨,林文君的回应不像上次一样冷淡,而是变成了完完全全的恐慌。
恐慌的来源不是女儿心中的真实想法,而是她从未像今天一样地清楚一件事——
从一开始,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就是被捆绑在一起的。
她和池硕文名誉扫地,两个孩子也会被牵连。
相应的,如果董暮雨和池友北这两个孩子出什么事,她和池硕文也会被连累。
他们除了抱团以外,别无选择。
万千思绪不过在电光石火之间,林文君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态度软下来。
“小雨,你冷静点,妈不是不让你自救,是那个黑衣阿赞,他不是好人!”
“你不知道当年在国外,死在他手里的有多少人!但凡找上他的人,没一个能善终的!”
眼看女儿又要张嘴反驳她,林文君急道:“你听妈的话,咱们再去找一趟刚才那个女大师。”
“既然那个女大师能治好你的脸,就一定能帮你摆脱黑衣阿赞!”
董暮雨不说话,手上不断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却被林文君死死拽住。
知道她雪白的手腕上出现大片红痕,林文君低声哀求:
“小雨,妈妈真的没有在骗你,你就跟妈去一趟,你脸都烂了,难道还要继续相信那个黑衣阿赞吗!”
提到脸烂了这件事,董暮雨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小了很多。
她未被拉住的那只手,颤抖地抚上自己被白纱包裹的脸。
今天她和她妈去找了一位贵妇模样的女大师,那位女大师说她脸烂是因为反噬。
至于是什么反噬,除了吸收气运的反噬,她身上就没有别的秘密了。
一定是之前被她吸收过气运的人,找到了什么厉害的大师,破了那位黑衣阿赞的局。
可是……
她看到手腕上已经暗淡了不少的红绳,始终下不定决心。
放弃那位黑衣阿赞,还有谁能帮助她得到霍云尊?
见她不说话,林文君气得直跺脚,“你自己的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是比命还重要的?”
董暮雨沉默着低头思索,过了好半晌才点点头,“我们先去找一下那位女大师,成不成再说。”
凶车鬼趴在门外,将所有东西听了个清楚,手脚并用去找何沅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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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沅在元宝庙这边
凶车鬼来的时候,池煜和郭康平、胡正平等人正在院子里摆弄直播设备。
何沅坐在院子里,听着凶车鬼弄回来的一手情报,眼神一点点认真起来。
“吸收人的气运?董暮雨?”
凶车鬼小鸡啄米点头,“对!而且他们还提到了什么黑衣阿赞,什么女大师……反正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黑衣阿赞是国外的,这个可以交给国际玄师协会处理。”何沅放下茶杯。
斜倚在躺椅上,一手撑着下巴,“倒是这个女大师……”
她突然想到了胡正平的弟弟胡文轩,被一对儿父子鬼缠上的事。
当时在那对父子鬼背后的就是个女玄师,但那个女玄师太狠,为了不让她顺藤摸瓜找过去,竟然直接把丈夫儿子的魂魄打散了。
这次又出现了一个女玄师,不知道和之前那个有没有关系。
何沅想来想去,最后把眼神落到了凶车鬼身上,她挠挠头,有点不确定:
“我之前是不是说,要送你去投胎来着?”
“是是是!”凶车鬼眼睛大亮。
大师啊!您可终于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