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确实如此。”非常君继续表示同意,“吾这便往一笔春秋寻庭掌门。”
“那……本觉禅林该怎样重建?”
骤雨生刚刚要问,就见眼前金雨乱飞,一身黄衣黄发的非常君人已消失不见。
仅有不失温文气度的声音在空中传来:“……若有消息,明月不归沉再续前宴!”
“喂!”
翠萝寒道:“人已走远。”
骤雨生收回作势向外抓捞的手,“请神容易送神真难!”他头也不回,“你说到底相信了没有?”
“没有。”声音略微沙哑。
翠萝寒蓦然回头。
就见竹塌之上平平睡着的人双眼仍然闭着:“无妨。”
过了一会儿,身躯恢复知觉之后,杜芳霖才缓缓坐起,取出袖中折扇,慢慢正襟危坐着:
“多谢你,萝寒,可否请你先往残林赴约,吾随后就来!”
若无绕梁琴音辅助,意识还要周折一段时间,可没这么快便能醒来。
知道这个人是有事要私下商议。翠萝寒并非执意要知晓对方一切秘密之人,查看过情况确实已经稳定,遂点头:“莫要违约!”玉手九针先行离去,竹屋光影动荡,仅剩骤雨生一人。
“你看法如何?”两手空空的粗豪汉子转过身,直奔主题。骤雨生身周仍有三分凌厉,这是之前动武的后遗症。他脸色微沉,与非常君也曾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好食友,虚与委蛇,着实难捱。
“现在谁也无法去动那金佛,若出事,责任在你。”杜芳霖回应道。竹塌上的人纹丝不动,仅仅虚握手中折扇。有天佛降龙经为佐证,谁能说金佛本身存有问题,有问题的分明是那记载中祸害人间的恶龙。重建本觉禅林守护降龙之佛,不可以么?
骤雨生道:“利用阎魔旱魃逼出那名不知来历的刀者,现在人不见了。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能说。
没证物。
“你来时与谁动手?”杜芳霖道。
“有人袭击,灭禅寺之口。”
骤雨生回忆当初那一幕:“人觉确认凶器为三教失落已久之神器无误……你插手,是为天可明鉴?”这是铸天手唯一想到的合理理由。毕竟人,不可能会如邪灵那般无聊。
“其实是为了诛杀阎魔旱魃。”杜芳霖道,“奈何刀者与阎魔皆不愿配合。”一贯有板有眼的表情,配合十分温和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真的。
骤雨生双手拢入裘衣袖口,那还在外围请了剑子仙迹过来助阵,这人一个字都不能信:“哦!”
但真的是这样啊。
只是判断失误,阎魔非是笨人,刀者也退得十分机敏。
“总是有些后手在。”杜芳霖道。
先不管这些!
“现在这种情况,你总得要与老铁吾交个底!”
野人纵横荒野许多年,多少狡猾禽兽不曾是其敌手,修罗场中走一遭,该看出来的都能见得着。听闻本觉禅林出现天可明鉴,杜芳霖眉毛鼻子动都不动一下,说不是早有预见,野人兄坚决不肯相信。
是谁从儒门手中夺走了三教神器,这件事一直是个悬案。果然还是因为这件事而盯上本觉禅林。先不论消息来处,所以孚言山主种种行径,都还能说得通。
骤雨生问:“没有证据,为何怀疑非常君?”
杜芳霖道:“直觉。”
总不能说是记忆中天生便有。他确实是有见到过天可明鉴与本觉禅林幕后主使者有关,只是并不能确定这个幕后之人是否就是当时台面上最为可疑的人觉非常君!
若万一猜错……
非常君脾气似乎很好的样子。
杜芳霖一动不动,神情竟是有种坦然自若的意味。
“那这件事就此揭过!”
骤雨生抬手抹了抹脸。
“吾往残林一行。”杜芳霖折扇扬起。
在客座一职卸任师者的邪灵,用来判断孚言山书院学子是否通过某门课程的理由,从来都是毫无理由的直觉。虽然因此发现不少德行败坏之人。这两个字,在孚言山内部从此指代着“不可言说”。
然而邪灵的判断,却是由孚言山主来指使。所谓直觉,皆是影子在暗中考察之后,由春秋砚主亲自做出的论断。
你不及格,四个字一度成为孚言山诸多弟子之间流传的噩梦。
尘六梦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邪灵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