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江涛竟然指使南苏地下世界龙头杨策杀害秦风,又惊又怒。
因为秦风之前曾帮着其父母和秦家老太爷给苏儒林祝寿,让苏儒林误认为,秦风是代表秦家而来!
在他看来,若是秦风昨晚死了,那么不光江家和杨策要承受秦家的怒火,苏家也会受到牵连。
毕竟,事情发生在他的寿宴之后,而且江开辉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之一!
“是啊,首长,如果秦风昨晚有什么三长两短,江家要吃不了兜着走!”
陈有成点头附和,然后又道:“事发之后,江涛被送到市医院,经专家检查确定,后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江开辉对此很愤怒,亲自打电话给齐万军,要求齐万军必须将凶手缉拿归案,严惩不贷!”
“江开辉是嫌自己的官当够了,还是觉得自己活腻了?”
苏儒林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无论从法律角度,还是从道理角度来讲,秦风都没有错。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江开辉还要不依不饶地找秦风算账,这是在玩火!
何况,身为江开辉的老师,他多少听说过江开辉和杨策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天知道背后有什么肮脏的交易!
“首长,您看这事怎么处理?”陈有成请示道。
“等用完早餐,我亲自给江开辉打电话!”苏儒林稍作沉吟,做出决定。
与此同时。
苏城市医院,一间高级病房里,江涛像是丢失了灵魂一般,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切,只因为医生已经通知他,他后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或者安假肢,而且八点钟他就要被推进手术室,做截肢手术。
一名打扮奢华的妇人,握着江涛的手,眼泪哗哗得流,脸上的妆早已花了。
她是江涛的母亲姚琴,在南苏某个实权部门担任副职,级别是副厅。
昨晚,她接到江开辉的电话后,连夜赶了过来。
“爸,我不想截肢,我不想啊”
突然,江涛将目光投向了面色阴沉的江开辉,大声哀嚎着,“我们转院好不好?你带我去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专家,他们一定可以救治我的腿,一定可以的!”
江开辉沉默,表情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多次给江涛说明了伤势情况,但江涛直到现在依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开辉,要不我们联系一下燕京或者境外的医院试试?我们不能只听他们的一面之词!”江涛的母亲姚琴也开口附和道。
“你以为我没联系吗?我不但联系了东海、燕京的医院,甚至还让人联系了美国、欧洲和日本的医院,所有的医院得知小涛的伤情后,都只说了三个字:没办法!”江开辉郁闷地说道,像是在回答,更像是在宣泄。
“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耳畔响起江开辉的话,江涛心中刚刚涌现的幻想再一次破灭,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打残小涛的凶手抓到没有?”
眼看救治自己的儿子无望,姚琴不再奢望,而是一脸怨恨地向江开辉问道,那感觉要化作一个厉鬼去向秦风索命。
“齐万军那王八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答应我第一时间将凶手缉拿归案,但得知凶手在苏园后,就又向黄建民请示。黄建民那老狐狸不愿意得罪苏家,不让齐万军派人实施抓捕!而齐万军现在跟我玩起了‘拖’字诀。”江开辉恼火地说道。
“爸,既然我好不了,我也不让那个杂碎好过!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原本黯然的江涛,听到凶手二字,心中的怒气和恨意顿时爆发了,一脸狰狞地嘶吼道:“我要他死!让他去死!”
“既然齐万军不抓,就派别人去,你在苏城也呆了那么多年,难道在警界连一个愿意为你卖命的人都找不到?”姚琴怨气冲天道。
“找是能找到,但那样一来,就彻底和苏家撕破脸皮了!”
江开辉眉头紧皱,虽然如今江家处于急速上升阶段,但距离苏家还有距离,他不想彻底和苏家撕破脸皮,那样便从友人变成了敌人!
“江开辉,你儿子的腿被人打断了,你还在顾虑你和苏家的关系?担心自己的仕途?”
姚琴一听就火了,怒声道:“撕破脸皮怎么了?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并非小涛的过错,相反,小涛是受害者!不要说,凶手只是苏儒林闭门弟子的亲戚,就算是苏儒林的亲孙子打断小涛的腿,他也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江开辉没有说话,但眉头皱得更紧了。
“爸,如果你不帮我报仇,那我就不活了,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了!”江涛直接以死相逼。
“江开辉,如果儿子没了,我也不活了,你自己慢慢当你的大官——没有我们母子俩,你当再大的官又有何用?”姚琴也急眼了,如同江涛一样逼迫江开辉。
“好,我现在就给苏儒林打电话,讨个说法!”
江开辉说着,眉目指间的担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