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下注。”
“老子把全副身家……”说着,那老头儿把手在自己身上翻来找去,连裤裆里都掏了掏,可半晌也未摸出一个铜板来。他面上颜色渐渐僵住,换作了尴尬,讪讪道:“你们看,老子身上的这身衣裳怎么样?”
三人瞧了瞧老头儿身上那脏兮兮、又旧又破的衣裳一眼,不由眼珠翻白,一阵无言。
那癞痢头道:“大爷,您没有开玩笑吧?!”
那瘦皮猴则干脆毫不掩饰,一脸的鄙视,冷嘲热讽道:“你老小子那身破烂擦屁股都嫌脏,还是留着自个儿遮羞吧!”
那老头儿还不甘休,又道:“要不你们借点给老子,等老子翻了本,立马就还。”
你这糟老头儿翻个毛的本!那痤疮脸暗骂一声。他道:“大爷,您看,您老现在囊中羞涩,且今日确实是运势不佳,实在不宜再赌。不若您先回去筹集赌资,择个良辰吉日,咱们再来开盘如何?”
那痤疮脸毕竟不想破脸,他思忖着这糟老头儿家里不定还有许多钱财,待其回去取了,下次依旧来送,岂不是好,遂又道:“咱们弟兄几个便在这镇子里,哪儿也不去,您老甚么时候来找都成,随时奉陪。”
那老头儿一脸的不情愿,犹豫了会儿,才道:“那好吧,咱们可说好了,你们哪儿也不许去,等老子取到了钱回来。”
那痤疮脸笑道:“行、行、行,一准儿等您老回来翻本。”当下给那癞痢头和瘦皮猴使了个眼色,道声“您老慢坐,回见。”便皆起身,离席而去。
这三人出了小酒馆,冷风吹来,不由都缩了缩脖子,紧了紧衣襟,走到酒馆旁的巷子口,拐了进去。
一入小巷,那癞痢头立时出声,对那痤疮脸道:“你为何不答应借钱给那老东西,让他写下欠条,反正咱们也是个准赢不输,到时同他一道回去,逼他把所有的财物都交出来,这样多省事儿。”
那瘦皮猴道:“就是、就是,咱们人多,稍微一吓唬,他一个小老头儿敢不给么?!”
那痤疮脸道:“那老头儿面生得很,不是镇上的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却不知他家离这儿多远,咱们何必费辛劳,让他给咱送来不是好么?!”
“再来现在是咱们人多,欺他一个外乡人,但若跟了那老头儿回去,若他家里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来与咱们为难,咱们岂不是要糟?!”
那瘦皮猴道:“没错、没错,咱们在这儿是地头蛇,但跟了那老头儿回去的话,反过来那老头就成了地头蛇,还是莫要以身犯险的好。”
那癞痢头道:“那咱们大可将那老头儿给扣在这儿,再派人去他家里讨要赎金啊!”
那瘦皮猴听了,风向又转,登又道:“对呀、对呀,此计甚妙也。”
那痤疮脸和那癞痢头见着瘦皮猴这根墙头杂草东倒西摇,随风转舵,浑没个定准,不由额下黑线,青筋直跳,二人大皱其眉,齐声斥道:“对你的头!”
那癞痢头朝那瘦皮猴破口骂道:“我把你个泼猴!你他奶奶的到底是赞同谁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