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放下的那相貌普通的匪徒,其人早已停下了呼嚎,憋着笑意,不用说,自是笑话他兰某人在帕拉斯面前吃瘪。
兰某人一见来气,骂道:“去你奶奶的!”应声甩手,一下把那相貌普通的匪徒给扔到了旁侧丈余外去,“吧唧”一声,跌在地上,摔得其痛呼不已。
“好大的狗胆!竟敢笑话本老爷!”兰斯洛特恼哼一声,回过头来又对帕拉斯道:“某家这不是看你整天闷声不吭,才跟你多搭话的嘛。你想啊,这屁不放不爽,话不吐不快,某家这是心疼你,怕你憋出毛病来。”
帕拉斯自顾行走,不再理会兰斯洛特。而兰某人初始尚且喋喋不休,但走了一程,见帕拉斯全当耳旁之风,讨了没趣,便也讪讪住了口。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摔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爬起身来,眼见得二人已然走远。其还未从兰斯洛特处得到解药,可不敢就被兰某人给撇下喽,忙不迭撒开两腿,追上前去,大呼道:“大人!等等我呀,大人!”
……
是夜,几人在峡中露宿,只是除了呼呼大睡的兰斯洛特之外,帕拉斯与那相貌普通的匪徒皆是一晚无眠。
那相貌普通的匪徒自不必说,自从服下了兰某人的“腐骨蚀心丹”之后,忧心毒发,死得凄惨,是食不下咽,梦不安枕。
帕拉斯怀抱宝剑,倚着一侧山壁,闭目休憩,只是两眼一阖,脑中却浮现日间所历,睡意全无。待回过神来时,天已蒙蒙放亮,须臾兰斯洛特打着哈欠,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爬起了身来。
帕拉斯于是道了声:“走。”也自起身,当先便行。她功力深湛,精气神旺盛无比,便是数日不眠不休也丝毫无碍。
但那相貌普通的匪徒可就不行了,唯得满面憔悴,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可是见得兰斯洛特已然起行,其不敢耽搁,只好拖着疲惫的步伐紧紧跟着。
……
费去一个白日的功夫,穿行裂峡,两侧山壁渐次收窄。时至黄昏,帕拉斯与兰斯洛特外加那名相貌普通的匪徒正行走于一道不过三四尺、比肩稍宽的夹隙之中,两旁山壁峭耸,仰头长天仅余一线。
兰斯洛特抬头望了望,喃喃自语道:“不知是否错觉,某家怎的觉着天空离某家的脑门儿越来越远了,是某家变矮了,还是天空长高了?!”而真正的原因兰某人转念便已明白,稍一顿声,他又对前头的帕拉斯道:“帕拉斯,看来咱们正往下走呢,你还没见着出口么?”
帕拉斯并未作声,自顾前行,却是理也不理。
哎哟呵,你个小娘皮,又无视本老爷!兰斯洛特恼,道:“帕拉斯,你在前面可得悠着点儿,这一线天里头可不能够乱来啊。要是你突然发飙,把两边山壁给整垮了,咱们可都得被活埋。”
帕拉斯没有回应,兰斯洛特自顾又再说道:“你说现下里要是来上一股敌人,两头一堵,咱们可就插翅难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