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把脑袋探出水面,却见得那正站在船上往下撒尿的卫卒丙。那连珠串也似的小水柱,映着月华,莹莹流光,从那卫卒丙的胯下冒出,划过一道美妙的抛物线,落将下来,融入水中。
目睹此景,兰某人面皮一阵抽搐,心下里登时不是个滋味儿,暗骂一声娘,当下趁着尿液尚未扩散过来,他连忙下潜,远远游了开去。
兰斯洛特只把那卫卒丙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内里发狠,只道好个龟儿子,某家记住你那只鸟儿的鸟样了,竟敢在某家游泳的水里撒尿,简直岂有此理!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区区一个大头兵,他娘的反了天了!若不是某家有要事在身,现在就把你丫的给阉了。祈祷吧,最好莫要再让某家撞见,否则定将尔胯下那只小鸟儿割下来喂鱼。
且说兰斯洛特带着满腔愤恨,终是泅抵岛丘。他未有急切登陆,只在离岸堤数十步远外的水中观望。
沿岸架着一口口大铁锅,生着熊熊篝火,多有卫卒站岗把哨、列队巡逻,欲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岸,委实困难。
兰斯洛特当即沿岸移动身形,寻找可供突破之处。俄而游出数十丈距离,仍未发现任何隐秘之所,可供他登岛。心想若然绕着这岛游上一圈,依旧是这般模样,又该何如?
正感无奈之际,兰斯洛特瞥眼一瞧,不远处十数艘大舰列作一排,静静停泊着。见此,他心下一动,立马朝那些个军舰游将过去。
待得靠近,但见得那些个军舰露出水面的船帮部分皆有二三丈高,兰斯洛特任意寻了一艘,即把身一纵,跃出了水面,再是抬足轻点舰身,已然飞上了舰舷。
兰某人无声无息的落在甲板上,把眼一扫,舰船上一片寂静,并无有人在,于是他径直便往舱门处大步行去。
入得舱中,他把眼一瞧,寻得通往底仓的门户,门后是下行楼梯。拾梯而下,便是一条过道,两旁可见一扇扇紧闭的门扉,则乃一间间船上卫卒休息之所。
兰斯洛特随手打开一扇房门,里头别无他物,仅有**堆床单被褥,叠好了码放齐整,置于房中一侧。见状,兰某人暗道这兵当的,他娘的也忒苦逼了些。
他去得下一间,推门来瞧,里头亦是一般布置,想来其余亦是如此。过道最里面的一间则是舰主统领的房间,好歹也有了桌椅木床。至于再下一层的仓库,则就把出口直接开在了甲板上。
兰斯洛特也不再往下去,只见他把统领房中的并着边上一间房内卫卒的几床被褥取出,既而原路出舱,随手扔在了甲板上。如此这般,往返几趟,将卫卒舱房中的被褥搬了十数床出来,在甲板前后都放置了。
随即兰某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当然了,不是甚么钱袋子。袋子的布料是过蜡的,可以防水,他取出来袋中之物,却是火刀火石,引火绒絮,并着一小根蜡烛。
就见得兰斯洛特将蜡烛点燃,而后弯腰把烛火炙灼脚边的一床被褥,须臾黑烟冒出,焦臭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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