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都没睁开过。
年轻的诗人见哄笑声歇,便道:“那时我怕半夜熟睡无知,真儿个叫豺狼野狗给叼了去,便爬到一棵大树上……”
刀疤脸却又插口道:“你小子上树的功夫一定可与母猪相媲美。”
年轻的诗人面上一红,不理那刀疤脸,继续道:“话说这鬼天气也真他娘的是见鬼了,冷也就算了,雨说下就下,就像现在外头一样。”
“那夜里黑沉沉的,我呆在树上本就又冷又饿,不时还能听到几声狼嚎鸦叫,吓得我小心肝儿砰砰砰跳个不停,如何睡得着?后来下了雨,叫声是没有了,可是又冷又饿又怕之余,再让雨水一淋,那可真叫一个要命。”
“就在我于树上瑟瑟发抖之时,忽然见得远处的黑暗中隐约有些许的光亮,再一瞧清楚,那确实是有人生火所致。”
那矮小的戍卒忽的骂道:“你小子真是扯蛋,都下着雨了,哪个还能点着火来?呸,这他娘的是甚么鸟故事,滚、滚、滚,不要在老子耳边呱噪。”
他话刚出口,已遭他人驳斥,只听得有人道:“就不兴人家在屋子里点火,在山洞里点火么?!你不听的话自己滚蛋,莫要扰了大伙儿的兴致。”
“对呀、对呀,要滚你就快滚。”“这矮冬瓜与地面如此亲近,滚起来肯定十分顺手。”“可不是么,脑袋往裤裆里一塞,呼溜一下就出去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又哄笑起来。
那矮小戍卒面上气得通红,忽一下自椅上站起,当场就要发作,周遭人等见此,无不是幸灾乐祸,暗道你个小矮人,个子小脾气倒挺大,难道还想跟在场所有人干架么?!
那中年商人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外头下着雨,却不好出去,还是安心坐下,听这位小兄弟说故事吧。”
那矮小戍卒瞧了一眼那一脸笑咪咪的中年商人,黑着脸坐下了。中年商人遂对那年轻的诗人笑道:“我想小兄弟当时自然是大喜过望,一溜烟儿窜下树来,朝那火光所在跑去了吧。”
年轻的诗人道:“可不是么,我见着火光,高兴得不行,立马就要下得树来。只是那树干被雨水打湿,忒也滑溜,我一个把握不住,滑了下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差点儿就把拉屎的家伙事儿给跌坏了。”
人群里又有人插话,道:“你那小屁股鲜嫩的紧,跌坏了可就糟糕了,不如让大爷我瞧一瞧,治一治,你放心,大爷我会好生怜惜你的。”说着,咧着嘴嘿嘿直笑。
在场人等闻此,无不暗骂一声“死玻璃!”离得那人近的也下意识的纷纷挪开了些许距离,如避蛇蝎。
那年轻诗人面有忿色,但亦自知惹不起,不作理会,继续言道:“当时我下了树,依着树上所瞧的方向,走进树林中,摸黑前行。”
“行出约莫里许之时,眼前已然光亮在望,少时穿出了林子外,离得近了,只见那光亮处却是一座小村庄,于是乎我打点精神,往村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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